孟昔昭低著頭,聲音可一點都不低:「是,微臣去了。」
天壽帝:「你為何要去那種地方?!」
孟昔昭仰起頭,眼睛依然看著地面,他回答的比天壽帝聲音還大:「啟稟陛下,微臣忍不住!」
天壽帝:「……」
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答案,天壽帝整個人都有點懵。
他被氣笑了:「你還挺理直氣壯的。」
孟昔昭:「本性如此,微臣也覺得羞愧,但又覺得不是那麼羞愧。」
天壽帝:「哦?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不羞愧法。」
孟昔昭這才抬起眼,對著天壽帝嬉皮笑臉了一下,看著一點都沒跟皇帝置氣,就像個被家人訓斥了的小孩,十分不往心裡去:「微臣也知道,不該去那種地方,可不瞞陛下說,微臣這輩子,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陛下的信任,還有知心的紅顏知己。」
天壽帝聽著,哼了一聲:「去那種地方,就能找到紅顏知己了?」
孟昔昭不好意思的笑笑:「總要試試嘛。」
說著,他還往前走了兩步,一臉跟天壽帝分享大秘密的表情:「陛下,您知道嗎?我一向覺得,這男人啊,是泥做的,而這女人,是水做的,男人皆是臭不可聞,只有女人,才清澈芳香,您說我能不多親近親近她們嗎?」
天壽帝:「胡鬧!莫非在你眼裡,朕也是臭不可聞?!」
孟寶玉大驚:「怎會,陛下可是真龍天子,尋常男子跟您有什麼可比之處,陛下快別給他們臉上貼金了。」
天壽帝聞言,有點古怪的看著他:「那你爹呢?」
孟昔昭回答的十分篤定:「他也一樣,臭不可聞。」
天壽帝:「……那你自己?」
孟昔昭高高抬起眉毛,像是不理解天壽帝怎麼這麼問:「我當然也臭不可聞啦。」
天壽帝:「…………」
他算看出來了,孟昔昭已經好色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看來坊間傳聞是真的,孟昔昭的花痴病,哪怕當了官,也無藥可救。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壞事,畢竟孟昔昭又不是他兒子,他不需要擔心丟人的問題,而且,手下的官員有一些無傷大雅的缺點,他還是很歡迎的,畢竟有缺點的人,他用起來更放心。
尤其是孟昔昭這樣的,就這性格,一定很受其他官員的嫌棄,別說清流了,哪怕貪官污吏,都怕跟他走近了沾一身腥,他沒有依靠,還不就得緊緊靠著自己這棵大樹嗎。
天壽帝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起來:「你啊你,倒是說了句真話,沒錯,朕看你就是最臭不可聞!」
孟昔昭有點不樂意,但彆扭了一會兒,還是承認了:「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那臣就認了,臣就是最臭不可聞。對了,陛下,臣以後可以繼續臭不可聞嗎?」
天壽帝失笑,「看看你這個樣子,舊玉在家,定是沒少為你頭疼,罷了,總拘著,朕看你也老實不下來,只是以後,不能再讓旁人看見了!」
孟昔昭連忙露出驚喜的表情,笑著謝恩。
又是一陣說笑,臨走的時候,孟昔昭不僅得到了天壽帝賜的午飯一頓,還順便給鴻臚寺爭取到了更高級的用冰資格,以後鴻臚寺再也不用扇扇子了,他們可以跟六部一樣,整個夏天用冰隨取隨用。
這回都不用皇帝吩咐,秦非芒就主動送孟昔昭出去,把內侍送來的食盒轉交給孟昔昭,秦非芒似笑非笑:「孟少卿簡在帝心啊。」
孟昔昭一臉慚愧:「哪裡哪裡,我不過是靠著運氣,才得了陛下幾句誇讚,哪像秦大官,在陛下身邊十五載,這份情誼,我就是騎汗血寶馬,也趕不上啊。」
秦大官微微一笑,承了他這句話,不過,他還是要糾正一下孟昔昭的說法:「孟少卿有所不知,我是天壽二年才來到陛下身邊,非是十五載,而是十四載。」
孟昔昭茫然的眨了眨眼,用空閒的手一拍自己腦袋瓜:「您看我,竟然記差了,對不住,我這記性確實不好,其實我爹都跟我說過,秦大官跟我爹交好,您的事,他當然不會記錯。我這回想起來了,陛下登基之時,您是在商國長公主那裡當差,對吧?」
秦非芒仍然微微笑著,然後對孟昔昭點了點頭。
孟昔昭也笑:「您可真是好福氣,先伺候長公主,現在又伺候陛下。」
秦非芒想起過去的日子,垂了垂眼,然後同樣客套的笑起來:「孟少卿也是個有福之人,您的福氣啊,還在後頭呢。」
孟昔昭:「……」
說,你是不是也看過甄嬛傳。
然而秦非芒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本來他是準備直接把孟昔昭送到宮門口的,現在,剛出殿他就回去了。
因為他準備送,別的內侍就沒跟著,現在旁邊只有個遞吃食的御膳房小太監,孟昔昭和這小太監四目對視,都感到了淡淡的尷尬。
……
很快,孟昔昭被天壽帝問話,結果端著御膳出宮的事情就傳出來了。
三皇子氣的又砸了倆花瓶。
林賢妃還在禁足當中,三皇子雖然沒被拘著,可他也不敢到處亂走,只能悄悄的來到自己外祖父家,等消息。然而最後等來一個孟昔昭受賞的消息,三皇子差點年紀輕輕就罹患腦溢血。
「你是不是沒按我說的去做!」
林大學士一臉苦相:「殿下,我全是按您的吩咐行事,可我也早就跟您說過了,陛下他並不在意官員狎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