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元宵之夜,长安街灯火辉煌,人潮如织。茜月引着徐钦步入福运酒楼,此乃长安之巅,登高远望,满城灯火尽收眼底,繁华似锦。
二人择得一处最佳雅座,小二匆忙上前,恭敬呈上菜单。茜月接过,轻点几味精致小菜,两碗团圆之圆,外加一壶温醇小酒。未几,热气腾腾的佳肴便摆满了桌面,茜月轻尝一口,赞其味美。
然则,对坐的徐钦却面色郁郁,茜月夹菜于他碗中,笑问:“不过一场宴饮,何至于此?莫非真如此在意?”
徐钦自袖中取出灯谜卷轴,不屑言道:“此等玩意儿,仅供消遣耳,我岂会挂怀?”
适才共猜灯谜时,他还兴致勃勃,此刻却风云突变,茜月心中疑惑:“你这是怎么了?又是谁惹你不快?”
徐钦为茜月斟酒,亦自酌一杯,冷哼道:“除了那柳某人,还能有谁?”
茜月侧目望向丈夫,答曰:“柳先生并未有何不妥,你何必处处针对?”
徐钦猛然抬头,冷声道:“他对你的热情,你竟视而不见?”见妻子惊愕,徐钦恐自己失态,强压怒火,语气温和:“他对你之意,你真不知?”
显然,徐钦又因柳韵之而醋意大。
茜月望着孩子气的丈夫,笑道:“你怎如此小气?我与柳先生不过数面之缘,你想多了。”
徐钦面色凝重:“今后,你不可再见他。”
此言无理至极。
茜月辩解:“我何时主动寻他?皆是偶遇罢了。”
徐钦反驳:“上次,他不也是主动来访?”
“若他再来,我便命人将其驱逐。”他警告茜月:“我即将外出,若他无礼来访,你不许开门,更不许相见。”
茜月眼波微转:“此事我不能应允,我不能终日闭门不出,今日相遇,便是偶然。”
她斜睨徐钦,续道:“即便如你所言,柳先生来访,我亦不能无故拒之门外,何况他是三妹敬重的恩师,三妹亦不会同意。”
茜月笑对徐钦:“故此,我不敢保证你离家期间,不与柳先生相见。”
徐钦闻言,面赤耳热,剑眉倒竖,喝道:“你敢!”
见徐钦动怒,茜月缓缓起身,贴近他身侧,狡黠言道:“若夫君不愿我见柳先生,倒有一计。”
徐钦问:“何计?”
茜月答:“你前往南郡时,带上我同行,如此,我便不会与你不悦之人相见。”
徐钦斜视狡猾的小妻:“你仍不死心?”
茜月扯着徐钦衣袖,撒娇道:“你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徐钦坚持:“不可,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见小妻失落,他拥她入怀:“道理已说多次,勿再胡闹。”
茜月嘟嘴,赌气道:“你离家这么久,就不怕我被张蕴之、王蕴之之流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