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领导您好,二子在家呢,快请进吧。”
权振东向中年妇女道了声谢,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转头对围着的村民高声说道:
“各位乡亲,我叫权振东,不是什么领导,只是一个普通的公职人员,但我想说的是,请大家放心,党和国家的政策,从来都是为人民服务,而没有什么赔偿方案,这次事故,我知道大家受了很多委屈,但请大家放心,管委会,乃至区里,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请大家不要相信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如果有什么通知,会有村里,镇里的工作人员布公告,现在,请大家回家安心等待,要是有什么问题,也欢迎大家去管委会找我!”
“好!”
权振东的话又引来了一片叫好声,但人群却没有丝毫散去的意思,而是等待着权振东到底来找二子商量什么,权振东也无奈,只能走进谢云海的家里。
走进家门,权振东才知道谢云海家里虽然够不上家徒四壁,但也是差不离了,并不宽敞的堂屋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和四张长条凳之外,就再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了,最值钱的就是那两辆停在一边充电的电瓶车了。
而谢云海,则是在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老人谢根正躺在里面,而谢云海则是坐在一边给老人喂吃的。
权振东赶忙进去说道:
“不是送去医院了吗?怎么又带回家了,老人年纪大了,要出点什么时候,可有你们后悔的。”
谢云海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一愣,抬头看去,只见两眼有些红,显然之前是哭过,能让这么一个大男人流泪,显然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了,让权振东看着实在不落忍。
谢云海是记得权振东的,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站了起来,权振东摆摆手,走上前看了看虚弱的老人,弯腰握着他的手说道:
“老书记,身体还好吧?怎么不在医院呀?”
老人认出了权振东,伸手拍了拍权振东的手背,有些激动:
“你是绿农门口的小领导?还劳烦你来看我,感谢政府,在医院太贵了,住一好几百,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就不给政府添负担了。”
老同志朴实的思想让权振东又敬佩,又愧疚,只能紧紧握着老人的手,眼眶红:
“老书记,您这样的老同志,才是我们党和政府的宝贵财富,永远都不会是负担,你要好好养好身体,革命道路上,我们这些年轻同志,可少不了您的指引。”
“好,好,我好好养好身子。”
老人看到权振东很开心,但精神头却有些不济,权振东见状,只能又好生宽慰了老人一番,便跟着谢云海从里间走出来。
走到堂屋,中年妇女便请权振东坐下,有些局促给他端上了一杯水,权振东赶紧谢过,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是甜甜的糖水。
“怎么让你爸回来了?”
权振东放下水杯,又再次问了一遍。
“医疗费太贵了,我爸本就身体不好,一直都吃着药,这住院费什么都不算,一就要六百多,绿农的人跟我谈了,最多也就赔两三千,也就几住院费的,我爸知道以后,怕给我们添负担,死活都要回来,不让就绝食,谁都拦不住。”
说着,谢云海又有些哽咽起来,而那个中年妇女已经在一旁默默抹起了眼泪。
权振东沉默了,恐怕这才是大部分人现在所面对的情况,好一会,他才说道:
“还是得去医院,费用交不上就先欠着,留好票,医保能报销一部分,剩下的,我去想办法,总不能让老人为党和国家奋斗了一辈子,到老享不了福不说,还得遭这种罪。”
没等权振东说完,那中年妇女便已经朝着权振东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谢谢政府,谢谢领导,救救我公公,我公公是个好人,对谁都好,就这么躺在床上,我实在是难受得不行。”
“嫂子,可赶紧起来。”
权振东连忙将她扶住,要说起来,这也是他们的失职,不被人用大嘴巴子抽就不错了,哪里受得起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