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扬搜了。
找出了不错的几家拉面,地址推给她,推了五六家。
redfish谢谢,谢谢。
有机会请你。
redfish
redfish不得不说,你可真爱请人吃饭。
林亦扬被这话逗笑了。
这是一个错觉,他最讨厌和不认识、不熟的人吃饭。吃饭是一件极其私人的事,一般要认识过四五年的人,他才会主动找人陪吃。否则,就算被硬带入饭局,都只是一杯酒解决掉,饭局后再找地方真正吃。
他看着殷果的那句话,想不到该回什么,惯性地,了个表情。
咖啡
不出意料,那边也是相同的
redfish愉快
有多久了,没和人这么聊过,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
在这边大多是球友,没什么女性朋友,身边称得上最熟悉的也是吴魏。
那晚,他心情烦躁,冒着暴风雪也想去找个地方喝酒。
叫了吴魏,两人到redfish去。就在要进门前,他隔着玻璃窗看到这样一个女孩,黑,黑眼,个子小小,围着围巾,在玻璃内打电话。玻璃上都是水汽,看不清眼睛的颜色,他忽然对一个陌生人有了点好奇心,猜测她是亚洲人还是华人
在心情最低谷,全城交通瘫痪,公司停工,学校停课的暴雪天里,在一家最常去的酒吧,遇到了一个陌生的,让人心动的,同一国籍,同一血统的女孩子。
真是暴雪里唯一的慰籍。
想认识她,一切从这个念头开始。
明明是要去喝酒的,刚点了酒,却和吴魏借口有急事要走,叫了车,让吴魏去问问那个弟弟,要不要“顺路”送他们。
想把她安全送到旅店,从这个最简单的念头开始。
后来,在送她到旅店门外,看她抱歉且内疚地频频感谢,目送自己走,更想认识这个女孩了。站在旅店门口的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结识她,被那个弟弟要了微信。刚刚好。
那几天,是他这些年心情的最低谷。
有故友来纽约,他不想碰面,接连几日泡在酒吧和球房,定了回华盛顿的火车票,想尽快走,避开这些老朋友。
就在他去火车站的路途中,她来好友申请。
在火车上,她再来转账申请
一直到今晚,顺理成章认识了真正的彼此,之后呢
林亦扬,之后呢
他问自己。
想太多也没用,说不定人家早有男朋友了。
又有人进了洗衣房,打断他的沉思。
半夜三更的,洗衣服的人倒是不断。
林亦扬不想等了,他提着空纸袋上楼,扔给吴魏五个硬币,让他算好时间,下去烘干衣服,再给自己取上来。
他抱出一床棉被,倒在沙上,和衣而眠。
再醒来,是清晨。
两姐妹在搬家,吴魏在床上翻了个身,蒙头继续睡,他也没起来告别,翻身朝里,接着补觉。外头从吵闹变得清净,到后来,是深眠听不到了,还是人家搬完了,他也不清楚。
十一点多,他被手机闹钟震醒。
坐起身,两手捂住脸,清醒了足足一分钟,听到外头又有笑声。
前天烧刚退,昨天又赶火车回来,一整天到深夜都没停下过,睡前不觉疲累,现在,疲劳感全涌上来。他搓了搓脸,额头短乱乱地,用手胡了两下,找到拖鞋,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