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吧,不入门也可以,但太乙门的剑术你得学。你或许不在乎丢脸,但我不能让太乙门的名声受损。再说,如果我硬要收你为徒,恐怕这位老叫花子会眼红,心里要骂我了。”
老叫花子笑着回应:“老道士想收个好徒弟,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原来在场的几位都是武学高手,他们从付云起进入林中和胖大道士交手时就看出了他的内功修为。
付云起只用了四年时间就练就了这样的内力,显然是个学武的好材料。胖大道士考虑到与那位前辈的关系,有意照顾付云起。
付云起心里想,如果不正式入门,他还不算是江湖中人,学习剑术也不违背他的原则。
这时,顾先生和赵山人开始下棋。
胖大道士拿起剑对付云起说:“我太乙门的剑术精髓在于将道家内功与剑法结合,以气驭剑,以意驭气,意动则气动,气动则剑动,剑气所指,全凭一心。”说着,他便舞起剑来。
别看胖大道士身材肥胖,一旦舞剑,身形却异常灵活。付云起只见他动作自如,收放自如,真是一位宗师风范,但那一剑的妙处,付云起却看不明白。
胖大道士使出了他最得意的一招,老叫花子不禁叫好。
胖大道士回头一看,付云起满脸迷茫,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说:“哎呀,你连基础剑法都没学会,怎么看得懂我这招‘连山倒海’?湘儿,你来教他入门的八式。”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回到亭子里看人下棋去了。
小道童走上前来,摆出一副师父的样子,板着脸说:“这个,这个,总之你跟着我学就是了。”
他本来想叫“师弟”,但对方并没有入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付云起行礼说:“这位道兄怎么称呼?在下付云起。”
小道童也回礼说:“在下姓韩,名白尘,付……”
顾先生正在下棋,回头笑着说:“你就叫他付举人好了。”
付云起脸上一红,连忙说:“不敢。我和道兄年纪差不多,叫我付兄弟吧。”
小道童这才说:“好。付兄弟,我们太乙门的入门剑法有八式,每式有八招,共有八八六十四招,二百五十六种变化。看好了,这是第一式第一招‘太乙松风’。”
他先演示了一遍,然后教付云起跟着做。
付云起模仿能力很强,加上他本来就有太乙门的内功,模仿起来毫不费力。
韩白尘见他学得快,教得也快,没多久第一式就教完了,对付云起说:“你在这里用心练习,记熟了,再学第二式。”
然后他急忙跑到亭子里看棋去了。
老叫花子见韩白尘挤进来,说:“小道士不好好教剑,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韩湘子说:“第一式教完了,我怕他记不住,让他先练熟了再教。”
胖大道士唔了一声,回头看付云起在那里自己练剑,招式倒是都对,但只是形式上的,没有真正的威力。
他立刻在韩白尘头上敲了一个爆栗,说:“只教招式,不教用剑的要义,你这样教的吗?”
韩白尘(小道童)只得捂着头,走到亭子外面叫住付云起,然后认真地将每招剑法的剑意和用剑的要领详细地讲解给付云起听。这次他不敢再大意,而是手把手地教付云起。
老叫花子看到这一幕,笑着评论说:“现在这小师父有点样子了。”
付云起非常认真地学习剑法,他本来就有太乙门内功作为基础,一旦将内功融入剑法中,进步非常快。
以前他用青云剑法虽然练了两三年,但总感觉不够顺手,但当他学习太乙剑法时,却感觉非常合适。大约用了两个时辰,他就将第一式的剑法熟记于心。
胖大道士看到他学得这么快,担心他贪多嚼不烂,便说:“今天就学到这儿吧。”
韩白尘听到后欢呼一声,急忙跑进亭子里,挤进去看人下棋。
付云起看到其他人都对下棋如此着迷,心里想这棋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这些江湖高人如此痴迷,于是他也走进亭子里观看。
他从未学过棋,看到赵山人和顾先生你来我往地下棋,却看不懂其中的奥妙。
老叫花子观察了很长时间的棋局,早已迫不及待想下棋,他拉着韩白尘说:“小道士,来陪老叫花子玩一玩。”
韩白尘挣脱开说:“不和你下,你的棋艺太差。”
胖大道士责备说:“白儿,不得无礼。”
老叫花子并不在意,笑着说:“老道士赖皮,小道士刻薄,真是一对师徒。”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胖大道士和其他几位,他们急忙避开视线,生怕被老叫花子邀请下棋。最后,老叫花子的目光落在付云起身上:“小举人,你来陪老叫花子下棋。”
付云起急忙说:“晚辈不会下棋。”
老叫花子却大笑着说:“不会才好,不会才好,老叫花子教你下。”
他伸手把付云起拉到空地上,用手指在空中迅地划出一副纵横各十九道的棋盘,线条横平竖直,间隔均匀,付云起看得目瞪口呆。
老叫花子说:“棋子分为两种,一种是白子,一种是黑子,也有用青绿色的棋子。我们没有棋子,你去拿一些小木棍来。”
付云起答应了,找来一些木棍,按照老叫花子的吩咐折成半寸长的短棍。
老叫花子说:“还缺一种。”
他四处看了看,现周围没有小石子,就走到亭子边,仔细观察后,用指尖凝聚内力,在石栏杆上划了一个小圈,就挖出了一小块石子,圆圆的,真像一颗棋子。
他又连续挖了几颗,但老叫花子搓着手焦急地说:“这样不行,一个时辰还不知道能不能凑齐一百八十颗棋子。”
他急得团团转,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望望天空,突然一拍手,高兴地说:“有了。”
然后跳起来,飞到柏树的顶端,衣袂飘飘,像一只大鸟在树冠上飞来飞去,这份轻功造诣和老疯头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