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算是从小在宫中长大,为何这些算计却一点不清楚?
咱们那位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揽权,公主之所以受宠是因为她是女眷,而且驸马死的早,若是她揽权的话,你看看世子能不能活。”
炎八似懂非懂。
“所以,永宁王和他一母同胞明明也受宠可是却没有孩子,是因为他不让永宁王有孩子?”
还不算笨的离谱。
“我的天爷,所以永宁王年过四十无子是皇上的手笔?你不是没给他们看诊吗?你怎么知道的?”
云九笑了笑,看了一眼自己这纤细的手指:
“谁说我没给他们看诊了?”
“你看了?”
可不是看了吗?王妃身体无恙,反而是王爷中毒颇深呢。
“明日我要吃海棠春苑的桂花糕和香酥梨糖。”
炎八语气颇为不善:
“这两样糕点都是海棠春苑特供,每日就出十笼,一笼20两,就跟镶了金子似得,有钱都买不到,你这也太会吃了吧?”
云九白了炎八一眼:
“不是你说我钱多没
地儿花吗?我不在这些地方用用怎么行?”
行行,你有钱你有理!
第二天一早,云九早膳刚过就有婆子来报胡家舅舅上门了。
缂丝大袄换成了淡粉色云锻长袄,云九头上戴着一套小粉珠头面,这一套可比昨儿云十那套更加贵重。
天空飘着雪,她捧着一个手炉在云尚书安排的四个丫鬟陪同下走到了正房正院。
此刻,胡家舅母端坐在云老太太下手,胡家舅舅则和云尚书以及两位陌生的老者坐在一旁,刘氏站在云老太太身边,屋里静的可怕,直到云九进去,胡家两口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她。
“舅舅,舅母!”
“我的儿,多年没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和你娘真像,真像!”
云舅舅的腿有些跛,这也是为何这些年胡家一直没有上门的原因。
云九看了一眼云舅舅,这人一张国字脸,眉眼和云九至少有五分相似,容貌端正,身上的衣衫不是顶时兴的料子却也不差。
早就接触过这位,云九知道这些年胡家不容易,所以看着激动的舅舅云九赶紧让他坐下。
“今日上门,我带上了当年你娘出嫁时候的嫁妆单子,这两位是当年为两家牵线的保人,这位是骊山书院的安院长,这位是兵部员外郎蒋大人。”
一文一武,而且都是有名望的人,云家想要不认?没那么容易。
“当年我们为两家做保人,这嫁妆单子也是有备份的,既然如今胡氏已经故去
多年,她膝下唯一的女儿也要出嫁,那么这嫁妆就该好好清理一番,毕竟胡氏也没有嗣子。”
安院长的一番话让云家母子两人对视一眼,最后云中海点了点头:
“胡氏故去后她的嫁妆我们已经封存,只是她当年是为了救驸马而亡,所以我们一直想着不可让胡氏膝下凄凉,故此,我想着过继一个儿子在胡氏膝下,也算让她不至于故去还如此荒凉。”
过继?
好算计啊。
胡舅舅也没想到云家如此不要脸,这是摆明了不想还嫁妆呢。
“可据我所知,云大人你可只有一个嫡子,你要过继的是?”
云中海摸了摸自己那绰小胡须:
“我们云家虽然子嗣不丰,但也不能辱了胡氏,所以准备将三房的庶子远儿过继给胡氏,那孩子今年11岁,已经入学,是个脾气性格顶不错的孩子。”
如果有了嗣子,那么嫁妆就真不必还了。
这一局,云家好算计。
胡舅舅下意识的拿起了茶杯,偷偷看向了一旁的云九。
云九却讥讽的勾了勾唇,胡舅舅懂了,张嘴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