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布置,王仲宣自知自己比不上鹤语,他今日要说的,是各个部落的一些禁忌,还有私下的关系。
就像是彩月族,向来不跟东乡族的人坐在一起。听闻是百年前,彩月族的圣女被东乡族的年轻男子带走私奔,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两族交恶,直到现在为止,都是互看不顺眼。
鹤语听见王仲宣提到“私奔”时,忍不住朝着谢夔看了眼。
她还记得自己逼迫谢夔给自己念话本子时,后者对私奔这种行径的不齿。
等到鹤语将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全都记下来后,已经快要到了亥初。
她站起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然后恭恭敬敬地给面前的王仲宣行了一礼,“今日多谢王大人提点。”要是只有她自己的话,也能派人打听出来现如今在灵州城里的这些部落种族的关系,但那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而且还不一定有的王仲宣告诉自己的这么详细。
别人帮了忙,鹤语自然是要道谢的。
正站起来准备伸个懒腰的王仲宣冷不丁见到鹤语给自己行礼,差点没直接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哪里有胆子让鹤语给自己行礼?不说鹤语的身份,就冲着身边好友那护食的劲儿,他都怕又引来谢夔一阵嘴炮。忙不迭躲开后,王仲宣飞快道:“殿下严重了,这本就是分内之事。”
“那今日也是耽误了你不少功夫。”鹤语说。
王仲宣:“哪里哪里。”
谢夔坐在一旁,看不下去两人谦让来谦让去,直接站起来,朝着王仲宣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颔,“走,我送你出府。”
王仲宣顺势对鹤语道别,然后转过身,跟在了自己好友身边,一同走出了书房。
等离开集虚斋后,王仲宣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好友,直言道:“逐寒,你栽了。”他说。
虽然这辈子他也没什么风花雪月的经验,但是这不代表他没脑子,看不出来男女之间的那点情情爱爱。他身边的好友,分明就是将那位殿下放在了心头。至少说,谢夔已经开始在意鹤语。
因为一个人开始变得在意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留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像是谢夔这般,如一匹孤狼的男人,对于自己的伴侣,还会表现出严重的占有欲。
哪怕旁人的一分觊觎,都会让他目露凶光,为之厮杀。
谢夔双手抱剑,走在旁边,听见这话后,轻笑一声,没有正面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栽在公主殿下身上么?好像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
栽就栽,他认栽。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跟她是在哪里认识。”快要到门口时,谢夔停下脚步问。
第72章断金
他如今能忍这么长时间,已经实属不易。
王仲宣没有在意此刻谢夔看起来颇为严肃的脸色,他只是反问,“殿下没有告诉你?”
谢夔皱眉,“你让我去问她这种问题?”
王仲宣不吭声。
谢夔还是保持着抱剑的姿势,他那身形在月色下看起来更加英挺,只不过此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并不太愉快,“试探过一次,她并没有回答。”
王仲宣早就猜想到是这样,但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
他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此刻谢夔紧绷的肩头,“逐寒,这件事情我只是外人,不方便告知。对于殿下而言,若是她不愿说,无非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她心里过去了,她不想再提。她不想说的事,若是经了我的口讲出来,这算是怎么回事?”
谢夔沉默。
王仲宣放在谢夔肩头的手不由捏了捏后者坚硬结实的三角肌,掌心里的触感有些硬邦邦的,“殿下不也没追问过你的过去吗?”
这话倒是让谢夔开口了。
“我有什么过去?”他不满道。
王仲宣笑出声,看着谢夔时,眼里有些一言难尽,“你成亲三年,把殿下一个人放在京中,不闻不问,你这不算是过去?”他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背对着身后还站在原地的好友,挥了挥手,“殿下那性子,如今已算是对你极好。你去上京打听打听,那些公主们,府上养了多少人,那些驸马,如何能跟你相比?”
显然王仲宣知道自己这话的杀伤力,他没有让谢夔再送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节度使府,登上了外面的马车。
还站在原地的谢夔,面色沉沉。
他脑子里忍不住浮现王仲宣说的画面,若是鹤语身边也环绕着各式各样的少年,他想,他可能忍不住会动杀心。
抱剑的年轻男子,那只手不由将手中的长剑捏得更紧了些,那只手的指关节处,都有些泛白。
三日后,便是春日宴的日子。
谢夔起身时,鹤语也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这两日,虽然把宴会上的大部分活计都交给了手下的人,但仍旧有不少地方,需要她时时刻刻盯着,总觉得休息时间不够。
谢夔已经穿戴整齐,他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官服。旁人穿这颜色,可能显得有些花哨,但是谢夔穿着看起来却压得住这艳色,还显得格外英俊。他腰间束着一条玉石腰带,将那截精瘦的窄腰勒得紧紧的,而腰下,全是腿。
谢夔见鹤语也跟着起身,他转过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鹤语平日里喜欢安逸,能不累着自己就绝不会自讨苦吃。但在大事上,她脑子拎得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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