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儿,其实我们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早就安排好的。”
陈芸目光看着楚牧,缓缓开口,将当年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我的名字确实是陈芸,但我真正的身份是禁地古族姬族的嫡系传人姬梦竹的贴身丫鬟,姬梦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此话落下,饶是楚牧早就已经猜到了真相也忍不住心神震动不已。
更不用说彭雨溪了,此刻的彭雨溪瞪大了美眸,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陈芸继续说道,“原本我和小姐一起在禁地古族姬族中长大,小姐对我情同姐妹,从未把我当成下人看待,我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陪着小姐一起,没想到这一切在小姐遇到姑爷后就变了。”
“姬族历代传人成年后都需要离开家族历练,小姐作为嫡系一脉最出色的后人,自然也要离开,于是就离开了家族三年。”
“那三年,是我最难熬的日子,因为我从小到大,从未与小姐分开过那么久,我每天都在数着时间等小姐回来,终于有一天,小姐回来了。”
陈芸陷入沉思,轻声呢喃道,“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一天的情景,我在听到小姐归来的消息后,就兴高采烈地冲到门口等着,却发现除我以外,家族其他人都来了,而且,就连族长也就是小姐的太爷爷竟然也在,大家都神色凝重,等到小姐出现的时候,族长一声令下,直接让人把小姐擒拿下。”
“当时的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只能流着泪,无助地看着小姐被姬族的强者也就是小姐的亲哥哥擒拿住后,关进地牢。”
“后来,我想尽一切办法在地牢找到了小姐,小姐告诉我,她喜欢上一个男人,并为那个男人生了个孩子,那个孩子就叫楚牧,被送到天海市福利院,并告诉我会想办法送我离开禁地古族,让我来到天海市后,先不要找那个孩子,等过几年一切安全后再将孩子接回来好好照顾长大。”
说到这里,陈芸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楚牧轻轻拍了拍干妈的后背,柔声道,“干妈,无论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干妈,是你将我养育长大,养育之恩,大过于生育之恩。”
“不,小姐为了你才心甘情愿被家族关押着的,我知道,小姐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否则,就算你我藏得再好都没有用,姬族非常可怕,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了。”
陈芸呢喃道,“孩子,你虽然对你母亲没有什么记忆,但你要知道,小姐很爱你,比我更爱你。”
楚牧轻声笑着道,“好好,我明白了。”
但他那随意的语气,却是让陈芸明白,楚牧的心中显然并未对生他的亲生母亲姬梦竹有太大的感情。
“唉,你这孩子。”
陈芸叹息一声道,“你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唉。”
彭雨溪笑着道,“陈姐,其实楚牧的想法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从未见过亲生母亲,很难对亲生母亲产生多好的感情,反倒是你,从小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照顾,在他的心中,你比亲生母亲还好也是正常的啦。”
“话虽如此,但,当你们母子相见的时候,你若还是这般想法,我岂不是对不起小姐了。”陈芸一脸纠结。
实际上,这些年来,她也早就把楚牧当成亲儿子一般看待了,原本甚至忘了自家小姐的事情,直到最近有姬族的人找上门,她才明白自己的使命从来都没有变过。
楚牧微微眯着眼睛道,“干妈,是不是她来找你,并对你说了什么话了?”
楚牧口中的‘她’,自然就是楚牧的亲生母亲姬梦竹。
陈芸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如果小姐能出现在我面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说什么呢。”
“难道是楚狂人从那个地方出来了?”楚牧又问道。
“不是,也不是姑爷。”
陈芸一脸无语了,“牧儿,你怎么能这样直接称呼你亲生父亲的名字呢?”
楚牧淡然道,“我对自己的出生无法选择,却可以选择认不认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当我的父亲。”
这话极为大逆不道,使得陈芸气得扬起手准备教训楚牧,但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太合适了,连忙放下手,哼哼道,“如果不是我又想起当年的事情,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这些年我是怎么教你的难道忘了吗?”
楚牧连忙道,“干妈,您的教诲我自然不敢忘记,只是,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我的母亲,至于其他人是否能让我心甘情愿喊出爸妈,还要看他们够不够格。”
“你气死我了。”陈芸气得鼻子都歪了。
彭雨溪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干啥母子俩闹得不愉快呢,我现在只想知道,陈姐姐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些事情,是不是有姬族的人找到你了?”
楚牧悄悄给彭雨溪竖起一个大拇指,觉得这女人不愧是天海商业女皇,一句话就点明了关键,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话题。
陈芸说道,“是,就在前天,姬族的人找到了我,让我转达牧儿一句话。”
“什么话?”
楚牧和彭雨溪都露出好奇之色。
“回归姬族,接受姬族的考验,才能见到你的亲生母亲。”陈芸说道。
说着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纠结之色,“据我所知,姬族的年轻一辈成年后都要接受家族的考验,唯有通过考验才能彻底得到家族的认可,但你的出生就没有得到过姬族的认可,按理说姬族不可能让你参加家族的考验,但他们却找上门,这就很反常了。”
“原本我也在考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但转念一想,对你来说,这是见到你亲生母亲的最好的机会,无论你如何选择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至少我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才是。”
“孩子,反正我也把一切都告诉你了,至于是否决定去姬族,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干妈只是一个普通人,其他事情都无法帮到你,只能给你这个。”
陈芸返回到屋子里,取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封起来的小包裹,打开后,露出一个虽然泛黄,却依旧整齐如一,看起来如同半新的一样的地图,还有一把青铜钥匙。
“这两样都是当年小姐给我,地图上有一条非常隐秘的路线图,正是从禁地来到外界的捷径,至于青铜钥匙,则是开启这条路上门户的钥匙。”
她将一切递给楚牧,笑着道,“干妈无能,除此之外,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来帮你了。”
“好,谢谢干妈。”
楚牧本想随意塞入口袋,但见干妈如此用心将之收藏着,便将之折叠好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