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本来想将自已买房的事说给林诗渊听,她还是有些私心,感动虽感动,在一切尚未有定论前,她买房的事,谁也不想说。
五一的时候,温琼芳回了父母那里,温家就她一个独女,温母问:“林诗渊怎么没有来?”
温琼芳说:“他带高三,忙呢。”
温母说:“这两年都没见他上过门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我就你一个女儿,别人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到他这里,买房买车都是我们,得了便宜都不知卖个乖,白眼狼一个。”
过年,林诗渊人没来,钱是给了的,不过,在温家父母的眼中实在是太少,拿不出手,说不出口的。
林诗渊就像一个赘婿,无论付出多少,无房无车,你便一无是处。
温母撇了下嘴:“不知你看上他哪了?凭你这模样,这工作,还怕找不到好的男人,就你,赶着鸭子上架,深怕没人要样的,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玩意。”
温母对林诗渊一百个不满意,觉得温琼芳嫁给林诗渊是委屈了自已的女儿。
只有温琼芳知道,除了林诗渊,当时根本无人要她,她为走捷径,与导师私通,留校后,导师贪图她的美色,不肯对她放手,在实验室、酒店和导师家里,处处都是老师侵犯她的场所。
在导师休息室,她和导师被师母抓住,闹了出来,当时动静还不小。
导师是行业带头人,在学术界很有名气,学校将此事强压下来。
温琼芳刚入职,没站稳脚,不想受辱,除非离职。可是出去找这样一份留校的职业,再无可能,她天天看着别人的白眼,几乎崩溃,当时最好的方法,是找个人嫁了,将话题压下来,不把她和教授再扯在一起。
和她同级的同学,多多少少都听到了她的绯闻,她的圈子并不大,在这个不大的圈子里,没一个人要她。
温琼芳想到了林诗渊,她抢了他的留校名额,他也没有找自已麻烦,温琼芳觉得林诗渊好拿捏,至少可以帮她挡着当下的风雨。
结婚后,温琼芳刻意避开导师,同事对温琼芳的恶意少了许多,她度过了最难的两三年。
刚开始他们也曾琴瑟合鸣,温琼芳对林诗渊很满意的,她也曾觉得自已意外捡到宝。
最难的日子已经过了,温琼芳靠自已的能力考上了讲师,又考上了好多人考不上的博士,她终于扬眉吐气了,对曾经给过她爱和帮助的林诗渊,从心底里又看不上了。
但是与林诗渊相处下来,她对他已经形成了依赖,她适应不了没有林诗渊的日子。
这段时间林诗渊搬去了学校,温琼芳一个人天天守着空空的房子,度日如年。
现在是林诗渊要离婚。
听母亲这样说林诗渊,温琼芳也不想为他辩解,只是叹口气:“当时鬼迷心窍,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温琼芳躲在娘家自已的房间里,她觉得有些冷,她妈说随手抓一个男人都比林诗渊优秀,她知道的,其实不是这样的。
大学老师又怎么样,也有好多不堪的人,越是所谓高知识分子,有时候骨子里更阴暗,背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琼芳与导师的事热度不久就下来了,是因为有更多层出不穷这样的事。有的学生为了期末考试过关,直接找到任课老师的房间,把自已脱光光送上床,以套取答案;同事与同事出轨;同事与领导出门住一个房间;老师与学生恋爱;评职称时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同课研室里那些男人的龌蹉……
看了一圈下来,林诗渊其实是男人中的上品,超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他温文尔雅,对人有礼,情绪稳定,有规划,有计划,从不说人是非,自身和家里的卫生做得很好,特别是将她照顾得很好,她想做什么,他都是全力支持,从不让她做家务。只是最近这一年来才冷淡了些,他以前对她温琼芳也有求必应的。
温琼芳也不是没有想到换掉林诗渊,可是她出去看了看:那些给了工资给老婆的,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知在家里是个耀武扬威的主,接个电话听说是老婆打来的,语气都不同了,仿佛他就是皇帝,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温琼芳要再找男人,肯定是往上走,不可能向下寻了。有钱的,都去找小姑娘了,那些没结婚的博士男同事,读书都读傻的,个个自视清高,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她。只有在梦里才能碰到一个帅、有钱、有才、疼她、对她好的全好男人。
温琼芳知道,林诗渊是真的不要她了。
五一前一天,叶芬芳约木槿帮她去做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