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陷入了长久的围城泥潭中。
急流市议会靠着坚固的高大城墙阻拦骑士们的冲锋,巫师借着地道、下水道以及富商们的碉楼在港口内巷战。
在初期的恐慌后,急流市迅适应了战场,每天都能以相当小的代价打退进攻。
起码这一月里,除了初期的战斗外,教会军几乎没占到什么便宜。
攻城进度陷入停滞后,麻烦的事就纷至沓来。
在急流市被围攻后,整个千河谷的贸易路线陷入了彻底的停滞。
大量的商船停靠在飞流堡和小池城,怨声载道地望着船内的货渐渐变质。
飞流堡更是成天有贵族和主教去给巴尼福斯施压,要知道,那些商船和货物很多都有他们的股份。
尤其如今正是收割季节,水路被阻隔,分散各地的庄园收不上粮,卖不出钱,可不急吗?
如今急流市被围,贵族们资金链断裂,很多贵族连宴会都开不起了,只能纡尊降贵地把宴会频率改为一月一次。
这股压力传到了巴尼福斯身上后,又传到了伶牙骑士阿尔曼身上,然后又一次传到了这些敕令连连队长和枪骑队队长身上。
不怪艾拉德会烦躁,毕竟每多攻一天,就是数百金镑的损失。
他们想不明白,区区一座孤立无援的小城,到底是如何硬生生扛住他们的攻势的。
尤其是他们的红龙息与绿龙息,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每当教会认为他们把这两样邪物用完的时候,他们又会奇迹般地掏出一两个。
“艾拉德大人,您看,攻城塔又出动了。”
艾拉德眼神一凝,果然看见一座庞然大物的黑影出现在山坡之上,而这已经是第三座攻城塔了。
与港口这边的碉堡巷战不同,在平原方向的进攻可是正儿八经的攻城战。
经过长达一月的进攻,原先的护城河中早被尸体泥土和石块填塞出几条道路。
包铁的车轮滚动,在尸体泥土和石块组成的桥面上,8米高的攻城塔缓缓前进。
数十名农兵和凡步兵齐声呐喊,杂乱的步伐下鞋面和武装衣都已被炎热的天气捂湿。
高大的攻城塔仿佛巨人在前进,守城的指挥官自然不是瞎子。
随着守城官的一声令下,一名臂膀强壮的巫师将鲜红的红龙息宝石镶嵌在法杖前端,举过头顶。
周围的守城的士兵们,能明显感觉到空气炎热干燥了一大截。
“红龙息火球术!躲避!”
攻城塔观察哨内的农兵语无伦次地从攻城塔的阶梯滚下,一枚直径约1米的白炽色火球从城墙上飞出。
“轰――”
没等众人作出任何防备,攻城车的中间猛然爆出了一大团火光。
木屑和火浪四溅,推着攻城车向前的农兵们立即作鸟兽散。
见攻城塔停滞,守城官踏在垛口上怒吼下令“射弩车,狠狠戳他们的定眼子!”
击锤砸下,弩车弓弦弹动,十余两米来长的长矛破空袭来。
成群逃跑的农兵和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在这种时候,凡步兵和农兵几乎没有多大的差别。
十余根锋利的长矛至少夺走了七八人的生命,甚至还有被连续洞穿的三个倒霉蛋。
唯有几名凡骑士眼疾手快从马背跳下,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当士兵散尽之时,攻城塔在直冲而上的黑红烟柱中倒塌。
与之一同倒塌的,还有攻城士兵们的信心,不少士兵仿佛穿上了隐形的长裙,走路都从大跨步变成了小碎步。
艾拉德知道,估计后方要暂时收兵了。
果不其然,随着号角的吹响,原先推着攻城锤和提着长梯的士兵们松了一口气,在队长的指挥下离开。
带着骑士们离开港口区,艾拉德烦躁地掏着耳朵眼,仿佛那样就能把城墙上的欢呼声给掩盖。
这攻城战得打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