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调包计。可当即便又否定了。
这回的事,目的明显的便是要搞臭羽雁王的名声。事发之时,但凡元蔚有反应的机会,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开两人,而后立即传太医,那便什么事都不会有。
反之,只要扶家姑娘破了身,那这罪状不管是不是羽雁王的,都会是羽雁王的。
她想不出个头绪来,直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这么一问,元隽乐了。
“你猜呀!”他笑吟吟道:“有些事,我是不会主动告诉你的,不过你要是有这个本事能猜对,我就一定承认。”
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细细端量了半天之后,她确定自己是从他眼里看到了些扬眉吐气的意思。
愣了愣,她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为何他这话意听起来这样耳熟了。
简直同她在说起自己真实身份时的态度,如出一辙。
她翻了个白眼儿:“……您这样有意思?”
他便问:“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裴筠筠想,说得像是我不许,你就真能不点这个灯似的。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冷笑一声道:“呵,您学的也算是有模有样了!还能好心告诉我一句你俩清清白白,我是不是该好生感谢感谢您?”
她这样问,还以为他会说这是礼尚往来,回报自己那个不是漱华帝姬的答案。
可元隽微一低头,却给出了一个不同的答案。
“这个……”他笑了一声,道:
“可不在师承范围之中。”
裴筠筠没多想,随口问:“那你还跟我解释?”
他说:“想让你高兴点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强镇心绪,扯着嗓子喊道:“又不是睿王殿下牵涉其中,您同她清不清白,我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说完,她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福身一拜,便直接跑出去了。
当夜,在裴筠筠第十八次煎鱼似的从床上翻起来时,她在黑暗中转了转脖子,起身一步步走到妆台前坐了下来。
借着月光,她看着镜中模糊的轮廓,一字一句道:“你给我记住,你心里只能有一个人,那人就是元隽!一直都是,以后也绝不会变!”
语气定定,满是威胁与警告。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一副乌眼圈到寝殿侍奉时,正赶上绿妆过来回禀事情的后续。
“宫中到现在也未下旨追究此事,可见太子妃行事有效。至于市井之中,昨儿个头午有些不利于殿下的风声,到了却也没发酵起来。奴婢已经安排下去,估计再过两日,百姓议论起此事,便能众口一词直指造谣了。”
元隽听罢,含笑看了裴筠筠一眼,道:“裴姑娘,看来本王得谢谢你啊!”
“那柄梳篦,不止能杀人,还能挽狂澜,确实不错。”
裴筠筠想了想,道:“可是殿下,昨日奴婢奉睿王殿下之命去扶姑娘那里查探,奴婢自认并无错漏,却并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可有媚药却是真的
。”对此,吕约的话言犹在耳,元隽并不怀疑。
闻言,裴筠筠皱了皱眉,问道:“那您是怎么躲过去的?”
元隽看了她一眼,“去问裴绍。”
裴筠筠一愣,随之更为疑惑了:“您二位的关系……不是不怎么样吗?”
元隽哼笑一声,还是那句话,让她去问裴绍。
眼见他是不会再说什么了,裴筠筠撇了撇嘴,也便不搭茬了。
可是若有媚药,不在饮食之中,不在器具之上,也不在熏香灯烛之中,那还能在哪儿呢?
她顾自沉思,元隽也不管她,又同绿妆说起话来。片刻之后,她忽然问了一句:“殿下进到屋里之后……除了吃食、用具,还动过什么东西?”
元隽哪知道吕约进门之后都做过什么,可她这么问,他也不好什么都不答,随口便说了个绝对没错儿的:“净手算不算?”
裴筠筠福至心灵。
“对啊!净手!”她一抚掌,随即懊恼的蹙起眉来:“是我疏忽了,世间药物的用法,本就不只有吞服、闻嗅的方式,接触肌肤渗透肌理,也未尝不是个好法子——尤其,事后还更方便毁尸灭迹了。”
说罢,她这就要去查,元隽却说了句不用了。
她不解的看向他,元隽只是一笑,转而对绿妆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所怀疑了吗?带着这个法子,去诈一诈你怀疑的人。”
绿妆会意,颇为兴奋的领了命,随即便出殿而去。
裴筠筠见此,便也要出
去传膳了,脚下迈出去没两步,他忽然说:“你觉得——”
她应声转身。
他问:“此番设局害我之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