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
石川美和在烤肉店的卡座上惊呼。在她的对面,中岛惠子正在展示着自己的订婚戒,并且比着自己新婚丈夫高桥信介的手上的配对戒指,佐藤也在另一旁瞪圆了双眼。
“你们不是在说笑吧?”佐藤追问。
“当然不是,这不是结婚届已经有了,章也盖好了,就等明天九点递交申请了。”中岛得意地说。
“我的天哪,你们只认识了一周吧!”石川疑惑地摇摇头。
“那倒是,但是我们不是也说了嘛!我们那天晚点好像也有了催眠后遗症,然后好像在那个世界度过了十年。所以,我们瞬间觉得彼此已经非常了解了。”中岛解释说。
“高桥先生,你也这么认为吗?”石川目光一转问。
“嗯,我觉得配偶或者说伴侣只是一种存在,只需要总体契合就足够了,没必要反复去验证。”高桥信介解释。
“你明明亲口跟我们说那是催眠后遗症,是错觉,结果你自己居然……而且你还没做答应我们的脑科检查呢!”佐藤追问道。
“嗯,我是说过,但是后遗症是后遗症,认识是认识,这不影响我和惠子的关系。我答应的肯定会做,你们下周有时间就来!”高桥解释得很云淡风轻。
佐藤点了点头,石川收起了惊讶的下巴,背靠在卡座上,喃喃道:“相比之下,某些人的行动力不是差得一点半点。”顺便侧眼看向佐藤。
“我?你希望结婚吗?”佐藤问她。
“我认识你已经四年了,而且还在那个被称作催眠后遗症的世界里跟你生活了差不多四十年,生了至少七个孩子,结果你当下,还在反问我?”石川诘问他,“你们在那个催眠世界里有孩子吗?”她又问中岛。
“没有,我们没有你们那么诡异的经历。”高桥回答。
“好吧,我只是觉得,我们正式确立关系也才几周。那我请你嫁给我好吗?”佐藤很坦诚地说。
“你不觉得这样很敷衍吗?”石川突然有些反感地说。
“呃,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契机。”中岛又开始打圆场。
“我根据那些我们的那些经历,查了资料,也咨询了我们医学院的心理学教授,他认为我们的总体症状像是延迟催眠的效果,至于共梦,他还没有很明确的解释,不过他认为共梦的原因可能同那项梦境虚拟现实有关,有可能是沉浸式体验舱的设备主动为我们的大脑植入了某种信息要素,埋藏在我们的潜意识当中,当我们遇到某些情境时自动启动,就比如你们说到突然停电,再比如说惠子当时打开了阳台的门,凡此种种。不过具体的可能还需要其它证据来作证。”高桥也转变了话题,顺着之前的关切说。
石川和中岛这时说着悄悄话走开了,让这个沉重的话题留给他们。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么山城公司开的这款游戏就是有阴谋的,而且还未经我们同意就植入了某种意识,那这很显然是违法行为,难道他们不怕官司吗?”佐藤问他。
“诶!的确是,但是我们没有证据他们究竟植入了什么,也没有证据显示我们的这些现象就是他们的主观所为,尤其是没有对我们造成实际影响的时候,这种控诉更是没有太多意义。而且以山下隆一那个经历,恐怕他早就有充分的准备来应对这种舆论。”高桥摊着手。
佐藤也只能点点头。
“说说你那个游戏的情况,我听中岛说,你们认为那个《泥潭》才是哈桑?侯赛因的原作。”高桥喝了一口乌龙茶说。
“嗯,现在还在尝试第二关,还是没有多少头绪,只是一系列军事行动,我们也没有那个在梦境中体验的第三关游戏。目前来看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实质内容,完全是由各种小关卡编辑而成,连目标人物德穆兰的一点门都没摸到。如果这真是侯赛因原作,我想他肯定有不让我们轻易觉的理由。”佐藤说。
“假如哈桑假名创作了这部沉重的作品,我想他定然有他的理由去这么做,或许他把某些信息就藏着游戏的某个地方,等着人去觉。”高桥说。
正当时,高桥的手机响了,是之前的中山警官。
“嗯,你好!确定是上次那种丝虫吗?好的,我马上赶到。对,大约需要一个小时。”
“怎么了?我之前接到了一个案子的医学助理,是奥多摩水库遗尸案,现在又在琦玉市现了相似感染者了,我得过去一趟。中岛的话,就麻烦你们带她回家了。”高桥站起身解释。
“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协助你,毕竟我们研究所是第一个现这个问题的,而且石川也对微生物有了解。”佐藤解释。
“呃,我不确定警视厅的态度,不过也不妨试试,等她们回来,我们就出。”高桥同意了他。
“你真是不顺利啊!大半夜了,明天还要结婚申请,今天却遇到这种事情。”佐藤说。
“说实话,我也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去处理和理解了很多事。”高桥有些怅然。
这时中岛和石川她们回来了:“怎么了,干嘛穿外套!”
高桥正在犹豫怎么说,佐藤开口了:“高桥之前提供咨询的那位警官邀请他去看另外一个案子,我们也顺便去看一看,兴许有什么帮助。”
众人驾车行驶在关东西部的高公路上,左侧一片漆黑,右边则是繁华的灯火。
中岛叹着气:“啊!我还要餐后甜点来着,那里的海盐芝士冰激凌,我已经想了好久了。结婚以后就不可能这么放纵了。”石川在一旁捂着嘴笑,而两个男性却不知道如何对答。
案地点位于琦玉市西郊的一家公寓,警视厅和厚生劳动省的人员已经将这里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