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加了禁制,连我的话都被消音了……呃?禁制?消音?连声音都进不来,他怎么进来的?”
“等等……这家伙怎么有点眼熟?难道我认识他?就是雾挡住了,一时看不清。”
“呵,看起来,你想救柱子上的人,但你不知,我这秘阵,你硬救是救不来的。”
令主正从容得意,却看到意外闯进来的少年,在冲向那根柱子的中途,好像忽然改了主意,一下子转折了路线,冲向中央的祭坛。
看他眼神所向,明显要对付那个人偶。
“咦?这厮还挺聪明,知道要把秘阵枢纽给破坏了。”
“只可惜,脑子好使,手脚可不好使,祭坛那儿我也加了一道特别禁制。”
这么想时,果然看见冲近祭坛的李云绝,也没见撞到什么,但身形忽然停住,还往后猛地回弹了一两步,显然被一堵无形的气墙给挡住。
令主得意地笑了。
祭坛上的人偶,也得意地笑了。
“我圣劫教的生魂献祭仪式,岂是你一个小混蛋能轻易阻止的?”
“真这样的话,都对不住坛子里我京畿教民搜集来的生魂!”
令主想到得意处,笑得更欢了……
但很欢的笑容,却在下一刻,突然凝固了——
他惊恐地看到,那个自己看不起的少年,手掌中忽的一道清光闪过,就像是天心皎洁的月华;紧接着那只得意狞笑的人偶,竟轻易地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上!
“
长得真难看,笑得更难看!”
李云绝这会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抓住人偶后,一脸嫌弃的表情,把人偶往地上猛地一摔,又用力踩了好几脚!
他自己没感觉,但院子角落里的黑袍令主,却看得无比清楚,他看见少年大脚猛踩之时,也好像有月光闪过。
其实,这人形秘偶,承受了之前献祭的魂魄,已经具备了不小的邪能;如果是今天之前的李云绝,就算能打破禁制冲到这里,也根本挡不住人偶的邪能一击。
只可惜,这人偶挺倒霉,碰上了今天的李云绝,就脆弱得跟一只小老鼠一样,被踩得无比痛苦,脸上五官都变了形,口中不停地尖叫嘶吼,身上缝线处到处都在流血,模样凄惨无比。
被它这样一嘶吼一流血,李云绝被吓坏了,反而给秘偶带来了更严重的后果:
一害怕,李云绝本能地狂踩乱踩,就跟发了疯似的,根本停不下来;结果还没一会儿功夫,诡秘人偶就被踩成了一堆碎渣烂泥!
人偶失去“生机”的那一刻,周围柱子上对生魂的拖曳,全都瞬间停止。
坛子里不甘挣扎、不断嘶吼的人形魂魄,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们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眉目宛似生平,刚才惊恐的神色,已然平静安宁。
稍稍静默,他们便一个接一个地飘出坛口,停在半空中,朝院子中央的少年,一齐低头躬身行礼。
李云绝
下意识地,也向他们躬身回礼。
空中的灵魂,这时仿佛得到了真正的安宁,化作一道道流光,四散飞去,逐渐消逝。
李云绝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清醒过来,一句话脱口而出:“妈呀!真吓人!”
而院子一角的黑袍令主,这时说出的话却是:“我好恨……”
原来在人形秘偶失去生机的那一刻,令主就如遭重击,瞬间瘫倒在地上,嘴角已是鲜血汩汩直冒,几乎在脚边流成了小溪。
这会儿正是黑袍令主最虚弱的时候。
李云绝已经看到他了。
本来他想冲过去狠狠揍他,但看见他已经倒地不起,嘴角还不停流血,就暂时放过,急急地冲向那根疑似绑着姚恩公的柱子。
“姚恩公!姚恩公!”
一边喊着,李云绝一边冲过去。
却没想到,冲到近前,他却愣住了:
虽然体型相似,但确实不是。自己认错人了!
他很失望,连忙又到周围的柱子上,找了一圈,却发现一个都不是。
在这过程中,李云绝也发现,柱子上绑的人,已经都昏迷不醒了,几乎都没了生气,于是他的心里,就冒出个可怕的念头:
“恐怕这些人,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找了一圈没找着,他忽然好似意识到什么。
他猛一回头,看向倒在角落里的那个罪魁祸首!
这时院中的迷雾,已经几乎散尽,冥火似的冷焰也早就熄灭,他的视线没受到任何干扰,一眼就看清了地上的人。
于是他一下子震惊了!
地上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