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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页(第1页)

灯光下他镇定的神色和语气有些陌生,穆岚想,怎么像是回到几年前刚认识的时候了呢?这个莫名的念头让她蓦然惊慌起来了,就在她要站起来给自己倒一杯水的时候,何攸同却紧紧地抱住了她,力气这么大,几乎令她疼痛了。

她虚弱地喊:“攸同。”一抬眼,看见天花板上倒映出窗外的水波,悉数荡漾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晚上他们早早睡了,穆岚睡得不怎么好,几次醒来,看见身边的人是何攸同,才放心地又睡下去。清晨的时候她被电话吵醒,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怕吵醒何攸同,忙去接,忘记了睡前两个人孩子一样手挽着手,何攸同动了一下,翻了个身,也在同时松开了手。

“喂。”

电话那头是周恺的声音,先恶狠狠地骂了句娘,想起是在对穆岚说话,又赶快说:“抱歉,抱歉,我的手机快没电了,现在买个充电器都买不到,正投币呢。穆岚,是这样,你看能不能,过来一趟?”

穆岚心里一凛:“程先生找到了?”

“找到了,不过……”他有些为难地停住了。

穆岚心口狂跳:“那梁思呢?手术怎么样?”

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开口的语气也更艰难了:“不在了,周六晚上刚下手术台,就不行了。”

她头顶轰然作响,几乎握不住手机。

但电话那头声音还在继续:“这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静言这个人,这都几天,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你要是能过来,我打电话给老莫,调整一下这几天你的戏份……穆岚,你看呢?要死,硬币没了。”

穆岚手心的汗一下子全出来了,一扭头,发现何攸同也起来了,坐在边上看着她。她于是瞬间拿定了主意:“我过来,你等我,我等一下给你打过来。”

她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对脸色平静的何攸同说:“攸同,我要去瑞士一趟。”

何攸同一点也不吃惊地点头:“今天走?我叫人给你订票。去苏黎世?”

他起身拉床铃,很快有人进来,穆岚听他们叽里咕噜一堆,正在走神,忽然何攸同问:“护照号多少?”

“什么?”

“你的护照号,订机票用。”

她这才回神,把自己的护照号报了一遍,等管家出去,何攸同看着穆岚,问:“程静言找到了?”

穆岚已经跳下床,听到这句话停下来:“一直在苏黎世。梁思没从手术台上下来。我就知道这么多。”

何攸同一把拉住她的手:“要不要我陪你去?”

穆岚看着何攸同,微微一笑:“没事。我可能晚上就回来了。攸同,总是你找到我,至少这次你等我来找你吧。”说完她反身坐回床头,给了他今天的第一个亲吻。

何攸同拥抱住她纤细的肩头:“好,我等你。”

没多久他们被告知已经订好了能赶上的最早一班航班,穆岚与何攸同分开之后先回宾馆取放在保险箱里的护照,临出门前看见压在桌上的早些时候何攸同写给她的地址,也一并拿起来塞在包里,就再一刻也不耽搁地赶往了机场。

比起威尼斯,苏黎世的深秋已经先一步来到了。

程静言坐在苏黎世湖旁的长椅上,隔着波澜不兴的湖水看着远方白了头的群山。如果是苏黎世的夏天,沿湖的林荫道上树荫正浓,湖面上有人泛舟,也有人扬起游艇的白帆远行,阿尔卑斯山脉的积雪很淡了,那时直到晚上八九点天还亮着,阳光透过古老的橡树的枝条落下斑驳的光点,在不需要做透析的日子里,他会推着梁思,在湖边的夹道上散步。

明明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如今再想起来,好像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前两天夜里气温突降,于是树上的叶子瞬间变了颜色,被上午的阳光一照,金色或是红色的叶片迎风招展美得像是时间都停住了。不远处有一个父亲带着他的小女儿渐行渐远,她看起来不过五六岁,淡金色的头发披了一肩,蹦蹦跳跳走两步,又牵住父亲的衣角不肯放开。

程静言蓦然想起来,在太久以前,梁思也曾这样,梳着两个辫子,扑闪扑闪着像极了她妈妈的大眼睛,抓着他的衣角怎么也不松手。说起来,真是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认识她了。

早在梁德新大张旗鼓地迎娶当时的第一红伶杨茗露的时候,他七岁,在他们的婚礼上做小花郎。再过了几年身后就开始拖了个小尾巴,漂亮得惊人,也顽固得惊人,明明年纪差那么多,却非要跟在他们一群男孩子身后玩。

那是程粱两家还亲密无间的时候,时常走动,他跟着父母去梁家吃饭做客,就见小小的梁思拖着有她半个人高的洋娃娃,穿着锃亮的小红皮鞋,从梁家高高的楼梯上下到客厅来,偎在父亲或是母亲的怀里,看着大人们说笑,听着听着不耐烦了,就跑过来缠着他说故事。

程静言的青少年实在是皮得无法无天的,大老板的独生子,也是老来子,唯一的亲姐姐大了他足有十岁,他哪里会有耐心哄一个小七岁的娇娇女。

梁思十五岁那年杨茗露去世,死因是难产引发的血崩,一大一小都没保住。那天他跟着父母赶到医院,就看见她蜷在椅子上,小小的一个人,勾着脑袋,恨不得把整个人藏在衣服里。

他渐渐对她好了一点,半是因为父母叮嘱“你梁叔叔又新结婚了,她这么小,没有妈妈,却亲近你”,半是不能忘记那天医院里那个形单影只的身影。于是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带着她出门看新诚最新上映的贺岁片,她还是这样快快活活地拉着他的衣服下摆,欢欢喜喜望着他。

谁知道那天后面跟了人。

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程静言觉得不对,依稀记得父亲说过有些什么仇怨,他牵着她的手穿街过巷,后面的人一直追,他们就一直跑,梁思一面跑一面哭,说静言哥哥你在跑什么啊?我真的真的跑不动了。

后来他们被一堵墙堵住了去路,他皮惯了,一人多高的墙不算什么,就先跳上去,再把梁思也连拉带拽扯上墙头,他叮嘱她,跟着我跳,可是他跳下去了,她却还坐着。

哪怕隔着墙他也能听到后面追赶的人的高呼和脚步声,他着急地催她跳,她哭花了脸,说不敢,他只说,你跳,快点跳,跳了我接住你,不跳我不管你了啊。

她一抹眼泪,跳下来,他却没接牢她。

背着她跑的时候他知道她腿上的血染了自己一手,身后的人越来越近,他却因为背了个人跑得越来越慢,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这么害怕,眼看自己都要跑不动了,忽然听到肩膀上的小梁思说,静言哥哥你一个人跑,跑了找到我爸爸和程伯伯,你们再来救我。

他知道不能放,哪里肯听,咬紧牙关闭着眼继续跑,忽然肩头一痛,他手一滑,和梁思一起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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