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臻嘴上哄著,又不敢用力拖著他走,最後無奈地像抱小孩兒一樣托著他的屁股,面對面的把他抱了起來。兩人胸膛緊貼著胸膛,兩顆心隔著衣物和血肉同頻跳動,於銘遠這才安靜了下來。
走進臥室,楊臻把於銘遠輕輕放在床上,因為抱著的姿勢,楊臻不可避免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能趁人之危,楊臻在心裡反覆默念著這句話。
楊臻正準備直起身體,去客廳給於銘遠倒杯水,於銘遠突然睜開了眼睛。他伸出手用力地扯了扯楊臻的領帶,楊臻毫無準備,被於銘遠再次拽倒,兩具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
兩人臉貼臉,鼻尖對鼻尖地對視著,呼吸纏繞,在他們中間形成一道曖昧的,甜蜜的氣流。
於銘遠突然笑了:「帥哥,給我親一口。」
說完,不等楊臻反應,嘴唇就貼了上去。於銘遠的嘴唇有些乾燥,翹著的干皮划過楊臻的唇肉,帶著楊臻有些受不住的癢意。
於銘遠的舌尖描摹著楊臻嘴唇的形狀,帶著堅定和不容拒絕從他的唇縫中深入,在他的口腔中興風作浪。
「操啊!」楊臻在心裡哀嚎了一聲。
他反客為主,一手扶住於銘遠的後腦,一手扯開了於銘遠的外套,手指貼著他溫暖的皮膚沿著腰部脊椎的骨節一寸一寸地撫、過去。
過去兩年裡楊臻心底里那些隱秘的渴望,在今夜實現了些許,這種感覺與前段時間那個旖旎的夢境漸漸重疊。
兩人吻得忘我,一吻畢,楊臻稍稍離開於銘遠的嘴唇,盯著於銘遠被酒精和欲望蒸騰得泛著紅暈的臉頰看。
於銘遠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被楊臻咬破的細小傷口,彎著眼睛,笑意盈盈:「帥哥,你喜歡我嗎?」
對楊臻來說,於銘遠此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楊臻難以呼吸,喉結滾了滾,視線落在於銘遠殷紅的嘴唇上:「好喜歡。」
「那你是誰啊?」於銘遠微微歪著頭,半闔著眼睛,雙臂交疊在楊臻頸後。於銘遠這幅楊臻曾經想像過但從未見過的情態真真切切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感到身體裡的每滴血液都在沸騰。
「我是帥哥。」楊臻呆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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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小於:無話可說,就醬
第54章內褲放哪兒?
楊臻坐在餐桌邊啃著油條,時不時地抬眼小心觀察著於銘遠的神色。
他有些心虛,在於銘遠剛剛詢問為什麼他的嘴唇破了的時候,楊臻支支吾吾,打著哈哈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後故作嚴肅地回他:「上火了,你要多喝水。」
昨晚楊臻說完那句傻氣十足的話,於銘遠就一個翻身合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平緩綿長睡熟了,獨留楊臻一個人尷尬又懵然地在床邊坐到深夜。
其實楊臻當時很想把於銘遠叫醒,問一問他知不知道剛剛和他接吻的那個人是誰。可轉念一想,人都醉成那樣了,嘴裡一口一個帥哥,大概率是認不得人了。
和一個不是楊臻的人擁抱接吻,於銘遠接受良好。
先前甜蜜又旖旎的氛圍消失了。楊臻臉色變得蒼白,他的指尖沿著於銘遠眉骨划過,最終停留在他左邊臉頰的酒窩處用力地揉了揉。
見不到他,時間的緩慢流淌對楊臻來說是磨人的刑罰,可見到了,他依舊感到十分煎熬。
於銘遠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睡衣你給我換的?我昨天沒做什麼丟臉的事吧?好久沒喝酒喝斷片過了。」
果然,楊臻在心裡想,於銘遠果然不知道昨夜在床上和他纏綿的人是誰。
「沒有,挺老實的。」
於銘遠嗯了一聲,繼續低下頭喝那碗楊臻一大早跑去市中心買回來的五穀豆漿。
楊臻還想再說點什麼,他張了張嘴,但沒發出任何聲音。於銘遠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問:「怎麼了?」
「沒什麼。」
其實楊臻想問為什麼於銘遠會毫無預兆地消失十三天,為什麼不回信息不接電話,為什麼會醉倒在那條亂糟糟的酒吧街,又為什麼會在醉酒後打電話讓自己來接而不是曾辛。楊臻有好多問題都沒有答案,可這些問題在楊臻腦海里轉了幾百圈後,他突然覺得他不需要答案了。
楊臻的脖子上有他心甘情願套上的鎖鏈,鎖鏈的另一端在於銘遠的手裡,要緊要松都隨他。
楊臻從清平區公寓搬出來的前一天,他窩在沙發里打算找部電影打發那個過於漫長的黑夜,頁面選擇到收藏夾,於銘遠的會員帳號還在上面登錄著,收藏夾排在第一位的是那部叫《玫瑰,玫瑰》的電影,右側顯示播放次數——十一次。
能讓於銘遠點開看了十一次的電影,他有些好奇,按下了播放鍵。
電影的第一個鏡頭一出現,楊臻就想起來了他曾經和於銘遠一起看過這部電影。那時他說什麼來著?
他說花匠是膽小鬼,喜歡為什麼不去追?他說要勇敢,不要總在背後默默注視,這種行為真的很酸。
當時於銘遠回他的什麼,楊臻手指死死握住遙控器,掌心被它的邊緣硌得生疼。
於銘遠說他說得對。
想起這些的楊臻在那刻感受到了比之看到於銘遠和另一人接吻時還要深刻的心痛。
所以,李碩說於銘遠曾經鼓足勇氣打算向他表白是因為他說的這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