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轻声地笑了笑,“有本事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压迫在手上的力道变大,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道:“……不想说可以不说,不必胡搅蛮缠。”
心思被人拆穿,周歆却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梗着脖子否认。
“我才没有!”
沈既白“噢?”了一声,言语中满是不信。
周歆道:“你放手,我就告诉你。”
“当真?”
听上去,沈既白还是不怎么信。
周歆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掌心,声音软了几分,像在撒娇。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沈既白无情拆穿:“现在。”
“……行罢,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
她没再扭捏,大大方方地道:“我姓周,你可以唤我阿周。名字嘛……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周不正。”
“……周不正?”
周歆无声地笑了笑,声音莫名有点涩:“骗人为生嘛!会的都是旁门左道歪路子,便有了这么一个绰号。”
沈既白的声音忽而变得很轻,“如今你有真本事,不会再有人这样唤你了。”
他的掌心一片潮湿,连带着周歆的手背都湿漉漉的。
她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挣脱束缚。
只能放弃这千载难逢耍流氓的机会,问道:“我能起来了吗?我保证不再闹你了。”
沈既白迟疑了一瞬,才缓慢地松开了手。
她立刻撑着地面直起了身,后腰若有似无地撞到了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细想,便感觉肩膀忽而一痛,一股力道用力将她推到了一旁。
躺在冰冷的地上,她忿忿道:“我都不闹你了!你还推我!”
“自作自受。”
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听上去,像是沈既白坐了起来。
随后,眼前便蓦然一亮。
火折的微光照亮了一隅天地,光影映着那张清冷俊逸的面容,好似为其覆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冲淡了眉宇间的冷厉,显出几分柔来。
散乱的青丝已经被重新束好,他抬眼,缓慢地扫视了一圈。
侧过头时,耳垂暴露在微光之下,粉嫩的色泽犹如盛开在夜色之中的海棠花。
这人可真容易害羞。
明明什么也没做,耳垂便能红成这个样子。
周歆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胸前大敞实开的衣领上。
她扒的时候没用力,只能隐约看到胸肌。但刚刚二人你来我往地较劲一番,那领口便被扯得更开了。
默默地数了一下,她笑道:“噢哟,不错喔!沈少卿足足有八块腹肌呢!”
闻声,沈既白的睫羽轻轻地颤了颤。
他低头看了一眼,耳垂那抹红晕更深了,连忙吹灭了火折,背过身去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