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又在摸鱼哩。”
“在叫我傻子,给你鸡把毛拔了”
“你这女娃子,凶的哩,怪不得你娘不要你。”
风悯生摸了摸河里的石子,朝着李大娘扔了过去。
“小破娃子,没礼貌!”李春向前走了走,加快了度。
“遇见你师傅,我一定让她好好教训你!”一眨眼,李春就跑没影了。
“那么多鱼,够我和师傅,还有师弟吃一顿了。”
风悯生看着篓子里面的鱼,两眼放光,她起身,背上了背篓,哼着歌,便朝着回观里的路走去。
许是河边石头常年被水浸泡,,只见漫天的河水扑面而来,她扑腾了几下,在起来之时,模样稍显滑稽。理了理衣服,她连忙转过头数了数背篓里的鱼,还好,并没有因为这个意外丢失今天的晚餐。
“师傅!我回来啦。”不大的道观略显破败,屋檐的一角还住了一窝燕子,道观内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虫鸣和近处的风声相互交织。
“师傅?”见没人回应,风悯生来到东边的小厨房里,将今天抓到的鱼放到灶火旁。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身向道观大殿走去。
“师傅,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师姐会担心的。”说话的是风悯生的小师弟宥时。人不大,却喜欢模仿大人说话的语气。
“别急,别急,我们这不是在往回赶了嘛。你悯生师姐的家里有大事。我们得让她下山回家去。”许老头身旁跟着看上去略显成熟的少年。两人的步伐有些凌乱。
“什么大事?有我们在,不能帮风师姐解决吗?再说,风师姐一个人?她能解决的了吗?”宥时埋怨的说到看向老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担忧。
“这是她的家事,外人不能插手,就算悯生有什么意外,也只能怪她命中有此一劫。你要是真担心你的悯生师姐。倒不如日日跪在老祖面前,上香替她祈福。”许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回观的脚步也不顾宥时跟不跟得上。
观里,风悯生跪在祖师爷像前。许是之前做的那个梦,让风悯生皱了皱眉头,师傅一向不让别人担心,要去哪里,也会提前和她说一声,今天倒是例外。
想到之前那个梦境,她不由得眉头一紧,周围黑压压的,大风伴随着雷声。师傅站在道观门前,没有了之前的和蔼慈祥,转而代之的是严厉和厌恶。
“我道观没有你这样的徒弟,家人不顾,欺师灭祖。收了你这样弟子,有辱师门。念在多年情分。你离开这个地方,自生自灭去吧。莫要提及道观里的任何人。”还没等风悯生说什么,他的师傅已经回了道观,关了门。已然和她划清了界线。
想到这里,风悯生朝祖师爷规规正正的磕了一个头。礼毕,她把三柱香插到了祖师爷面前的香炉里。然后对着祖师爷在鞠躬三次。
从小到大,师傅对他们师疼爱有加,从不舍得过分打骂,犯了错,也只是口头说几句,装装模样。师傅只有在传授本领的时候,才略显严格。
风悯成年起,自身能力越明显,已经可以通过梦境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不是天天都能看见,但却也可以通过梦境提前知道一些东西,但风悯生也没有刻意关注。
正当风悯生退出大殿时,身后传来了师傅的说话声。风悯生眉头一喜。径直往声音源头走去。
“师傅,你去哪了?”风悯生眉头微皱。“事紧急,为师和你师弟下山一趟,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准备东西?我要去哪?”风悯生再次问到,“为师不知怎么的,心里堵的慌,便自行卜了一卦,卦象提示,你是时候下山了,你家里有麻烦。你若是不去,恐怕你会为此受牵连。”
风悯生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梦,想说什么却没在开口。许老头将一个深褐色包塞到风悯生怀里。
“我应该去哪?”风悯生问到。
“州城北市!天色不早了,你明早在下山吧。”
说完,许老头看着风悯生,眼神满不是不舍。“对了,你去北市,你生身父母会和你相遇的,”
说罢,又往她的怀里塞了俩馒头,许老头指了指自己怀里的馒头,“今天的晚饭”。
风悯生看着怀里的馒头,什么也没说,便转身朝房间走去。夜幕悄然降临,风悯生靠在窗边,简朴的屋子,木质的墙壁上挂着几把已经褪色的道符,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以及角落里的一个陈旧的书架。
来到床前桌前,打开那个深褐色的包袱,里面是一身新的衣裳和一些干粮,还有一张手绘的地图,指向的是州城北市的方向。
夜深,她也隐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