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看着越星疏的脸,苍白痛苦到绝望,像是失去了求生欲的被搁浅在岸上的鱼,静静等待死亡。
楚屿突然解开了绑住越星疏手腕的带子,手腕被丝带磨破了,流下蜿蜒的血迹,双手青紫触目惊心。
楚屿手指有些颤抖,他控制不住的想伸手去抱越星疏。
越星疏却缓缓睁开了眼睛,破碎暗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弄:"楚总,满意了吗?"
楚屿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楚总说的没错,我就是贱,被人绑了强暴还能高潮,你满意吗?满意了的话让我走吧。"越星疏艰难的撑起身体。
楚屿脸上的表情僵硬到几乎是一块千年寒冰,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越星疏伸手推开了楚屿,往浴室走去。
楚屿转头的时候看到越星疏赤脚踩过散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留下了一个带血的脚印。
越星疏悄无声息的关上了浴室的门,打开了花洒,一阵凉水从头浇下来,他缓缓靠着冰冷的墙壁蹲在了地上,终于忍不住抱住头哭出了声。
浴室的水声掩盖了他撕心裂肺的恸哭,眼泪带着他破碎的灵魂,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疏疏,妈妈爸爸都爱你。"
"越星疏,是你害死了爸爸妈妈。"
"疏疏,哥哥保护你。"
"越星疏,你害死越星灿。"
该死的是他啊,可活着的是他,活的那么痛苦。
把命还回去,他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楚屿颓然坐在沙上,看着地上的狼藉,心里一阵怅惘。
他不是一个暴虐的人,可他所有的残暴全给了越星疏。
越星疏可以没有底线的包容他的一切,这么多年了,他习惯了睁眼看到越星疏做好的早餐,准备好的日程,回家时客厅中亮着的灯。
可是今天他回家的时候,家里是暗着的,没有人。
他害怕了,他居然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回来的是一座空荡荡的房子,而不是一盏亮着灯的家。
所以当他看到越星疏抱着一束花出现的时候,他情绪失控了。
把他绑起来压在身下,才能清除那些失控的恐惧感。
可是他没想到他看到越星疏流眼泪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面抱着越星疏。
却是用了最丑陋恶劣的面目。
可他习惯了冷漠,越星疏也习惯了他的习惯。
零落的花瓣看上去又脏又惨,就像他和越星疏的关系。
他厌恶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证据,手指却被刺扎破了。
他皱了皱眉,刺痛感让他的目光一下子留在了那个带着血迹的脚印上。
越星疏就那样赤脚走过去,神情平淡到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他心里的疼痛随着指尖的那一滴鲜红的血迹慢慢散开,密密麻麻像是地上的花刺全部扎进了心里,他痛到快要窒息。
楚屿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往浴室方向走去。
"嗡嗡嗡"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楚屿止住了脚步,犹豫地转过了头。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