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着公公婆婆在田地里劳作了一天,在婆婆家吃了晚饭,帮忙洗了碗,陈亦珊带着大宝回到自已的家。烧水给大宝了澡,她也早早洗了,因为今晚孙海要回来。
晚上八点多,大宝已经睡了,在煤油灯下,陈亦珊坐在八仙桌前,双手托腮,眼睛望着门口。她今晚穿的睡裙,领口很低,胸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希望等一下孙海回来,能注意到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久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孙海的身影走进来,古老的挂钟响了九下,陈亦珊心里不禁想,他今晚会不会不来?如果他不来的话,明天要不要再给他打寻呼机?
挂钟又短促的响了一下,九点半了,左右等不到老公回来,陈亦珊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终于在挂钟响了十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打开院门的声音,陈亦珊心中一喜,知道是孙海回来了。
她刚站起来,孙海就走了进来。只见他留着披肩头发,把右边长长的鬓角夹到耳旁上,露出长长皙白的脸颊,身穿黑色长袖衬衫,绿色大喇叭裤,脚踩黑色光滑的尖头皮鞋。他一走进来看都没看陈亦珊一眼,语气不友好的对陈亦珊说:“叫我回来,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快点说,等一下我还要去镇上。”
他一回来就说要走,陈亦珊有些错愕。“这里是不是你的家?我是不是你老婆?”
孙海在长条凳上坐了下来,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知道陈亦珊是伤心绝望,还是气的,只见她眼圈红了起来,心口起伏,说话声音大了一些。“我们是不是夫妻?你今年一整年都没碰过我,我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你还没说话就说要走?我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孙海弹了弹烟灰说:“你是我儿子的妈,仅此而已。”
陈亦珊盯着他那张比女人还要白的脸,一字一句的说:“有人在镇上看到你和一个男的拥抱在一起,你喜欢男的?”
“那又怎样?”孙海面无表情的盯着陈亦珊看,一会儿笑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不妨告诉你,我是喜欢男人,我们没结婚时,我就已经喜欢男人。如果能过,这里还是你家。如果过不了,你就走。以后我不会和你同房。”
说着,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站起来走了。
陈亦珊趴到桌子上,放声哭了起来。她以为她说出他同性恋的秘密,他会否认呢。想不到他承认得那么干脆。她越想越伤心,哭得更加厉害。
大宝都被
陈亦珊的哭声惊醒了,他爬下床,走到陈亦珊身边,拉拉她腰间的衣服说:“妈妈,你怎么哭了。”
陈亦珊把儿子搂在怀里,心里委屈万分,眼泪止不住的流,有声变无声的哭泣着。
大宝看着妈妈哭,他也哭了起来。许久陈亦珊才止住,她跟大宝说:“是妈不好,把大宝吵醒了,刚才是妈心情不好,现在没事了。大宝乖,大宝去睡觉。”
大宝乖巧的点点头,走到自已的小床,爬了上去,对陈亦珊说:“妈妈晚安。”
陈亦珊吹灭了煤油灯,走到自已的床上,躺下去,眼泪又出来了。她失眠了,流了一夜的眼泪,早上起来时,眼睛好肿得像水蜜桃一样。
昨晚陈亦珊想了很多,最后归结于命不好,才嫁了这样的男人。可是既使孙海这样对她,也没想过要和他离婚。
没离婚,她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如果离婚了,婆家回不了,娘家回不去,她也会失去大宝。
她把大宝喊醒,帮他换好衣服,叫他去刷牙洗脸。一会儿李氏过来了,她看到陈亦珊红肿的眼睛,心里吃惊,关心的问她是怎么了?
陈亦珊淡淡的说:“昨晚孙海回来过?”
李氏明了,一定是儿子惹儿媳妇生气了。“你看在我和你爸的面子上,不要去跟那个不成材的计较,如果我看到他一定帮你狠狠的教训他。现在你先去换衣服,我把大宝带过去吃饭,送他去上学,你换好了过去吃饭。”
陈亦珊点点头,李氏就是对她那么好,像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