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運動會?」許清荎打定主意拒不認帳。
6野目光往素描本上瞟,許清荎拿起來,藏到身後,倒打一耙,「你偷看我隱私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6野瞄到他燒紅的耳尖,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舉手投降,「好好好,我錯了,行了吧。」
許清荎又霸道地把木雕小豬也抓了過去,「這個也還給我。」
6野無奈,「祖宗,給你,都給你,別動你的手了行嗎,真成豬蹄了。」
說話的工夫,護士又來敲門,各科醫生湊齊了來會診。許清荎的昏迷是精神高度刺激和肌體極度疲憊造成了,本來就沒什麼大事。當時在縣醫院簡單處理了手部傷口,6野便直接做主做直升機轉移回來。以至於,6驍落地撲了個空,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現在再全方面檢查一遍,也是為了安心而已。結論自然是沒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出院,只是手上的傷口需要往返換藥。
6野徵求許清荎的意見,還有兩個消炎的吊瓶沒有打完,今晚和明早再換兩遍藥,就可以不用再頻繁折騰,乾脆在醫院多住一晚。
「正好,」6野若無其事地試探,「我好久沒回去住了,今天讓曉宇帶家政去仔細收拾收拾。」
許清荎沒說話。
6野再接再厲,「先不搬,兩邊住著也行,反正等你的手恢復好了才能上班……」
「明天回去收拾東西,」許清荎得是有多硬的心腸,才能繼續無動於衷,「不過我手不方便,只能動嘴。」
6野怔了一瞬,轉過頭去,掩下心尖猝不及防的悸動,「嗯,不用你動手。」
兩人中午吃了醫院配餐,許清荎手不方便,6野一口一口地餵。吃完了,用濕巾仔細幫對方把嘴角擦乾淨。
「叫人。」他扔了濕巾,拍拍手道。
許清荎斜睨他,「叫什麼?」
「我這麼伺候你,」6野挑眉,「喊個哥哥不過分吧。」
許清荎給了他一記眼刀,緩慢地吐出三個字,「美的你。」
所有的旖旎氣氛一掃而空,他們兩個還真就不適合膩膩歪歪。
「行了,別逗我了,」許清荎澄亮的目光從6野身上滑到桌面上的攝像機,他說,「我準備好了。」
6野深呼吸,「好。」
他再次拿過攝像機,卻沒有打開。他說,「我順著線索查下去,耽誤了一些時間。」輕飄飄的一句,略過了幾多艱辛波折。二十多年前的事,又基本上沒有多少線索,哪是說查就查得到的。6野從國外雇了專業的私人事務調查公司,又走了周毅的關係,從許家村周邊開始逐漸擴大範圍,本省和臨省幾乎所有的縣級市級派出所他都一一去過。執念成魔,灰頭土臉。
或許是得益於鈔能力,也可能皇天真的不負苦心人,當他在一條又一條地翻看前後三年之內的失蹤人口報警信息的時候,當許清荎父母的照片出現在屏幕上,他幾乎喜極而泣。
6野輕聲告訴他,「你父親是省級勘探研究院的專家,母親是地質大學的副教授。他們都是各自領域的傑出學者,結婚比較晚,生下你的時候,已經過了四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