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山也说:“我第一回见三镖,他还假装何胖子的跟班儿,当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不简单。”
我扭头瞅了瞅他们俩:“两位当家的,安排人抓紧把马架子搭起来,挑些机灵的守住林子,随时准备接应。”
王顺赶紧点头:“放心吧,我来办。”
当天晚上,风雪交加,我担心三镖,也是睡不着,就和钱麻子窝在一起抽烟唠嗑。刚有些困意,外面忽然传来刘参谋的声音。
“老钱,睡了没?”
“没呢,我和小刀唠着呢。”
他把脑袋伸进来,满脸焦急:“刀爷,许团长让我叫老钱过去一趟。”
“啥事儿?”
“胡大彪又开始说胡话了,还是日本话。”
我一听,赶紧套上棉袄:“老钱,走,咱去看看。”
我俩迎着雪钻进许文山的大帐篷,就见里面站着不少人,胡大彪躺在火盆旁,身上盖着厚毯子。
许文山揣着手坐在旁边,见我来了,赶紧起身:“小刀,你咋也来了?”
“没事儿,我睡不着,来看看咋回事。”
“晚上吃饭还好好的,睡了一会儿就开始烧,还说胡话。”
胡大彪的身边,坐着他的师父侯一斗,正在给他把脉。
我上前两步,低声问:“现在啥情况?”
侯一斗叹了口气:“烧迷糊了。”
这时,胡大彪又开始说胡话,嘟嘟囔囔,仔细一听,还真是日本话。
我忙问:“侯军医,他以前学过日本话?”
“学个屁,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中国话还说不利索呢!”
我扭头看看许文山,低声说:“那是真烧糊涂了。”
他点点头,招呼帐篷里的人都出去,让侯一斗也去歇着了。钱麻子见人少了,坐在胡大彪旁边,侧耳倾听他说的什么。
许文山招呼我坐在火炉边,闲聊起来。
听了一会儿之后,钱麻子抬头说:“许团长,胡大彪肯定是烧糊涂了,他说自己的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的少佐,在日本还有个媳妇,他想回家。”
我俩都愣住了,这哪儿跟哪儿?
许文山歪着头,仔细瞅了瞅胡大彪,低声说:“我听他们说,大死人沟闹鬼,这兔崽子该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我赶紧摇头:“那不能吧,就是烧糊涂了。”
“小刀,你见过有人烧糊涂了,用日本话说自己是少佐的?”
他这么一说,我后背一阵冷。
钱麻子又问:“许团长,用药了没?”
“用了,一回来就用了,他自己都说没事儿,吃得也挺多。再说了,你们也看见了,这点儿小伤,不至于这样啊!”
“对,还真可能是中邪了。”
许文山低声问我:“那咋办?”
“要不把老罗叫来,看他有没有办法?”
“对对对,听他们说,罗老先生会跳大神儿,肯定能帮上忙。”
我赶紧摇头:“不一定有用,先试试吧。”
我抬腿刚想出去,许文山拉住我:“小刀,先别声张,这帮兔崽子胆子都不大,要是知道闹鬼,接下来就没法打了。”
“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