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愣了一下,想了想,「我可以。」
這回輪到許秦烈愣住,最後皺眉,「行,那你跟我走吧,叫什麼名兒?」
「林凡。」
說完他搖了搖頭,許秦烈煩躁,「你又什麼事兒?」
林凡皺眉,許是沒見過脾氣這麼暴躁的,簡單解釋了兩句:「只能晚上,我。。。現在沒空。」
他還得幫麼嬸兒看店,得等到晚上才能走。
許秦烈心情爛到了極點,無比煩悶地揪了把頭髮,「那就晚上,林川是嗎,把你電話。。。。」
「林凡,平凡的凡。」林凡咬著字兒說。
許秦烈反應過來,林川是他高中同桌的名字,記岔了。
「不好意思,林、凡,方便把你號碼給我嗎。」
林凡點頭,念了一串數字,許秦烈在手機記下,「晚上我打你電話。」
說完,人就提著桶走了。
許秦烈提著沉重的桶往回走,任由兜里的手機響。
看著周圍陌生又破敗的建築,一股悲傷和絕望湧上心頭。
許國勛說他渾身都是刺,要擱古代是必須流放的。
他打架、泡吧,飆車,反正正經事他是一件沒幹,成天和家裡唱反調,是局裡的常客,還得是vip那種。
許國勛不是沒打過罵過,越是這樣他就越來勁兒,作得更厲害。
沒錯,他是個混蛋,就連他媽有時候懷疑他是不是撿來的,身上流得也不是許家人的血。
這次鐵了心把他扔到這兒來,因為他把人打廢了,那人嘴賤,許秦烈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摸出兜里的煙盒,低頭一看,只剩下幾根了,剛才在便利店也忘記買了。
抽著煙邊走著,精神都有點兒恍惚了,直到煙霧迷進眼睛裡,他才猛然回過神。
小洋房出現在眼前,從現在開始他必須自食其力,這裡沒有江北的繁華,沒有酒吧,沒有高檔會所,什麼都沒有。
許國勛還把他卡全停了,只答應每個月給他轉一千五的生活費。
許秦烈想,一千五,狗都不要。
他把東西放在地上,在大廳轉了一圈,把所有門和窗打開流通空氣,
最後走到衛生間去,試著擰了下水頭,隔了十幾秒,水才慢慢抽上來,黃色的,又臭又難聞。
「嘔——」許秦烈乾嘔一聲,把水龍頭開著,讓它先抽一會兒。
又轉回到客廳,拿出手機給林凡發了條簡訊讓他來的時候帶幾個水龍頭過濾器。
信息回過來了,乾乾淨淨的倆字:好的。
「嘖。」許秦烈沒管,戴上口罩把樓下大廳大體掃了一下。
又轉到樓上掃了一遍,忙活了一個鐘左右,累得在沙發上躺著。
他抬眸望向客廳的落地窗外,天色已經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