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接到上命,今年的杂税又翻了一倍,这不才调整为三日一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这两个官差倒是很和善。
“可是,我也刚开张,就卖了十文钱,喏,就是这个客人给的。”
两个官差也不和她东拉西扯,让她借左右邻居的凑凑,脸色也沉了下来。
张嫂没有办法,只好去隔壁家借,毕竟人家是官差,好好和你说若是不听,那翻脸可就不认人了。
终于凑够了二十文钱,交到官差手上。
官差数了数,道:“再需五文!”
“啥?不是二十文么?”
“方才已经说过了,上面要求杂税翻倍,这才多了五文,已经是很照顾你们了!”
“啊呀!这算哪门子的照顾!往日五日一收,今番三日一收,还凭空涨了五文,这个账我还是会算的!”
官差不为所动,下了最后通牒:“今番若不交齐,下午自己去衙门里交去。”
说完转身就走,去下一家收去了。
张嫂眼里噙着泪,可不能为了五文钱再跑一趟衙门,恐怕好进不好出啊。
她只好央求还没走的叶寻花,能不能再买几条鱼,帮她度过这一关。
叶寻花只好又买了一条三斤的草鱼,给了她五文钱。
张嫂连连感谢,追着官差交钱去了。
叶寻花没想到一个鱼摊也要收这么重的税,其他行业恐怕也少不了,难怪水泊梁山要造反。
他又转了好几条街,见人来人往倒是很热闹,在他的记忆里,水泊梁山起义在即,眼前的热闹恐怕很快就会被战乱所毁。
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还有最多三个月,就是宋江扯旗造反的时间节点,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据史书记载,说宋江“横行河朔,转略十郡。”
又说他“官兵数万,无敢抗者。”
这说明宋江的人马起码也得有万余人。
而自己所在的郓城县才不过屯兵三四百人,分别驻扎在三个不同的地方,由三个巡检统领。
势单力薄啊!
叶寻花不禁感叹。
这要是在老家莘县,自己有明月教的底子,倒是能和梁山周旋一番。
可是这里是郓城,是宋江的老家,自己初来乍到,一切还都不熟悉,如何与人抗衡。
不早了,该去县衙报道了。
郓城县衙设在西门街南边,老远就能看见,很好找。
叶寻花到了衙门口,抬头就看到一副鎏金大匾额,写着“郓城县衙”四个大字。
他把马拴在旁边的栓马石上,这时一个值守的衙役就过来了。
“哎哎,谁让你把马拴这儿的?”
他看到叶寻花一人单马,穿的也一般,就过来阻止。
“这位差官,我进去有点事,这马拴这儿不会丢了吧,麻烦你给我看会儿。”
“还有这鱼,你也拿着,等会儿我出来再还给我。”
叶寻花想着和他开个玩笑。
衙役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照着叶寻花伸到自己眼前拿着鱼的手就是一巴掌。
叶寻花往回一缩,没打着。
见衙役又把巴掌举了起来,知道不能再开玩笑了,要是恼了以后不好开展工作。
“等等!我有份公文你看看。”
叶寻花赶紧拿出自己的上任文书,在衙役面前展开,让他看到吏部衙门的印签。
衙役狐疑的接过来一看,兹有新科进士叶寻花赴任郓城担任县丞一职……
“谁是叶寻花?”
“本人便是!”
衙役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寻花,见他不像说假话,赶紧跪下了。
“大人恕罪,您大人有大量,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你这是干嘛?快起来,不知者不罪!”
叶寻花连忙把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