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皇上將目光轉向自己,馮御醫心中一凜,連忙將頭垂了下去。
「今日的事情。」虞澤兮有些遲疑。
馮粲滿臉疑惑。
見他實在不開竅,虞澤兮只能敲了敲床沿:「他最近連日勞累,又一直為朕的病情擔驚受怕,不宜再過分耗神,所以今日之事……」
「暫時先瞞著蕭公子,待到事情徹底解決了,再慢慢告知?」馮粲轉了轉腦子,勉強接話道。
終於找到人背鍋的虞澤兮滿意點頭。
「那便按照愛卿的意思,等日後再告訴他。」
馮御醫:「……」
蕭偌迷迷糊糊睡醒時已經是次日清晨。
早膳依然擺在正堂之內,一家人臉上卻不見昨日的古怪,反而多了幾分擔憂。
蕭偌自己也有些擔心,每隔片刻便會看向身邊人,確認對方是否真的恢復如常。
「飯菜不合胃口?」見他差點將薑片塞進嘴裡,虞澤兮輕聲問。
「沒,」蕭偌丟開薑片,「早上起得急了,腦子還有些暈。」
虞澤兮盛了碗蓴菜湯給他,安撫道:「朕昨日只是染了風寒,喝了馮御醫的藥已經好多了,不必擔心。」
說罷瞥了眼不遠處,仿佛是在示意。
蕭偌總算回過神來。
是了,母親和弟弟還什麼都不知道,皇上病情關係重大,眼下還不能將兩人牽扯進來。
「嗯,」蕭偌接過湯碗,「不過這會兒已然是深秋,風寒可大可小,皇上還是早些回宮去吧。」
聽聞只是風寒,岳宛瑩頓時鬆了口氣,知曉內情的宣寧侯則是放下碗筷,跟著勸道。
「偌兒說得對,侯府內沒有地龍,即便點了炭火盆,也遠不如宮裡暖和,皇上還是早些回宮去,以免耽誤了病情。」
這回虞澤兮沒再拒絕,只是輕輕點頭,隨即忽然想到什麼。
「按照規矩,妃嬪家眷每月初三、十七皆可遞牌子入宮探視,朕後宮沒有旁人,故而也不必拘這些禮數,你們一家往後若是想要進宮,隨時都可以進來。」
宣寧侯心底一驚,慌忙想要推辭。
不用遞牌子便能隨意入宮,那成什麼了?
虞澤兮卻是不在意道:「朕最近公務繁忙,難得騰出空閒,你們多到宮裡來,就當是替朕陪一陪他了。」
雖然早知曉兒子頗得聖寵,卻從沒料已經到了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