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孟怀安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才堪堪几个时辰,商庆就一点点的刷新了孟怀安对他的认知,这小子,自从大病
一场后,完全变了个性子,莫不是开窍了?
不过又想到商庆以不到十二岁就成了八品捉妖司,还是捉妖司成立以来最年轻的捉妖师,心中一些不通透的念头瞬间就通了,看来是从他父亲那件事里面走出来了。
孟怀安见此,顺势笑呵呵的说道:“这是商庆,是司里最年轻的七品捉妖师,虽然名声不显,但却见多识广,心思缜密,断案如神,他如今已经掌握了许多线索,我相信他,要不了两日就能破案,呵呵。说起来,他跟陈大人还是邻里呢,也住在平安坊。”
商庆暗自给他这位上司点了个赞。
陈复呷下一口茶,忍不住感叹道:“不曾想平安坊竟出了如此俊才,后生可畏啊!”
商庆并不想跟他再继续聊下去,“陈大人,我们能去看看三公子吗?”
陈三公子叫陈为清,此时躺在床上,盖着被褥,脸色惨白如纸。商庆见他面貌生得俊秀,倒是一副上好的皮囊,应该会很受魏阳君这类人的喜欢。
【咦,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陈为清并不认得捉妖司的官服,还以为是京兆府下面的人,对两人完全不搭理。他想起这就来气,那秦时钺简直不配当人子,临走时还问他痛不痛,能不能看看伤口。
断根之痛,能不痛吗?
“陈大人,这被褥盖着会影响三公子伤势恢复,屋内的窗户也都打开吧,让空气保持流通。”商庆稍微有点同情这位陈
三公子了。
陈复明显愣了一下,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为何如此说,接下来立刻就面露喜色。
鸿胪寺是清水衙门,以陈复如今的俸禄,根本请不起最好的医师,也买不起名贵的药材。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遭罪,他却毫无办法,可谓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商大人,也懂医?”
“嗯,略懂一点!”商庆点点头。
陈复没再继续问,马上去打开窗户,接着又要去把被褥拿掉,陈为清却死死捏着被角不让。
陈复莫名心疼,于心不忍,最终只将被褥掀开一半。
他先是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很郑重的对商庆行了一礼,“商大人,小儿顽劣,遭此大难,我陈氏以诗礼传家,上尽忠圣人,下善待百姓,清儿他命中不该有此一劫啊。还请商大人施以援手,复定当厚报。我在学宫尚有一分薄面,若商大人哪天想去学宫,我愿意当一个推荐人。”
商庆本想婉拒,但孟怀安却在一旁不停地朝他使眼色,催促着让他赶紧应下此事。
只是出手治治,治不治得好那是另外的事嘛。
能有机会入月鹿学宫,可比当一名捉妖师强太多太多了呀!
商庆无奈的摇摇头,宫内任何一个太监,都比他有发言权。他又没有使断根再生的本事,不过也还是给出了一些平日里有助于伤势恢复的建议。
陈复听完,有些失落,刚才承诺的事也不再提起,商庆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并不当回事。
从陈府出来,两人去了桃树巷的大桃树,这棵大桃树至今都还流传着一则有趣的传说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玉京府还不叫玉京府,叫桃树镇,镇上百姓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突然有一天,桃树镇来了两位外乡人,是一位老者带着个小姑娘。老者年数很大,小姑娘年纪很小。刚开始,镇上的人对二人还是抱有警惕之心,毕竟几百年来,两人是唯一来到桃树镇的陌生人。不过老人出手大方,也很和善,尤其还懂医,镇上之人但凡有任何疑难杂症,老人都会主动上门,将其治好。久而久之,老人在镇上的声望越来越高,桃树镇也完全接纳了这对爷孙。老人刚来时,就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棵桃树。十多年后,桃树长大了,小姑娘也成了大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镇上不少年轻后辈都倾慕不已。有一年的惊蛰日,早早的就响起了春雷,乌云遮天蔽日,云中雷霆滚滚。待乌云散尽,天现五彩祥云,两人踏着祥云而去。镇上之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人是仙人呐!后来,到桃树镇的人越来越多,来寻求所谓的仙缘,但最终都一无所获,后来这些人大多都留在了桃树镇。桃树镇也慢慢地发展成了后面的玉京府。
总之,这棵大桃树是仙人种下的,有仙缘。而且至今都还有人相信,仙人终会归来。
如今的大桃树上挂着许多红菱,
还有很多许愿牌。附近的百姓也都会在饭后来树下乘凉、拉拉家常。
尤其是在每年的惊蛰日,很多外地人都会慕名来到桃树下许愿,留下一条红菱,或者一个许愿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