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這對連枝來說,不啻一個炸彈炸響在耳邊,她很困惑地抬頭看過去,「我之前認識你嗎?」
朱朱面容僵硬,可手臂上的嫁衣揮了揮,像是想要回應。
因為在場的人都過於關注自己在意的事情,沒人留心另一道腳步聲不知何時踏近,揪著朱朱的手臂揮翻了她:「朱朱,你居然還是這樣冥頑不靈!」
朱朱鮮紅喜慶的嫁衣之下,赫然是一把尖銳的匕。
連枝倒吸一口涼氣:「啊!!!」
不過這些聲音對於應止玥來說,都像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
此時此刻,她的眼前鋪天蓋地皆是血紅。
紅得一如朱朱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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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衣冠,請喜神。
「起燭香——」
銅雀燭台鏽跡斑駁,十幾盞腕子粗細的龍鳳燭燃著殷紅的光。
昏寐的火焰搖曳在帷幔旁,這回應止玥的視線不再受阻,透過大紅色的蓋頭,終於能看到嫁衣下那雙顫抖的翹頭履,綴著瑩白的珍珠。
應止玥想要抬腳,本來沒抱有太大的期望,可腳趾無意識動作時,卻生出微麻的生澀感。
鞋履投在地上的一小圈影子晃動著,鑲嵌瑩白珍珠的鞋翹著,明明是因為久不動作而發麻,卻因這影子輕快跳動。像是有孩童惡作劇,湊在蠟燭邊上小口小口地吹氣:
「呼——」
「呼——」
燭光忽明忽暗,地上的影子化成張邪獰的麵皮,張開大口,要把裡頭的人吞噬乾淨。
應止玥耳朵發癢,隔著一扇木門,郎子和賓客的交談聲變得清晰。
「恭賀婚,早生貴子。」
「唉,誰都比不上我的原配夫人。」
「我知曉於二你深情,可你也要考慮老太太,她需要個嫡親孫子啊。」
聽起來是因為綿延子嗣、丈夫才無奈娶了繼室,可這聲音滯澀發麻,比起說是惆悵傷心的郎,倒更像是被人操縱著動作的木偶。
但不管怎麼說,明明是心懷憧憬的年輕娘,聽到未來的夫君這樣說話,大概總是要傷心的。
燭火似乎能察覺到主人的心緒,燃燒的「噼啪」聲微微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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