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被推开,“刚哥,男哥来了。”
杜铁男坐着轮椅进来了,说道:“你跟我走。”
“我不跟你走,我要去香港了。”
铁男表示:“我晓得是咋回事,你跟我去深圳找加代去。徐刚,我拉不动你,你跟我走。快点。”
“能怎样呢?顶多我离开这儿罢了。男哥,我说句真心话,我并未亏欠康哥。这些年,哪怕是早些年也是。我从八五年就开始追随他,他让我往东我就往东,让我往西我就往西。男哥,我不是说我对康哥贡献多大,可我觉着我对得起他。我最艰难的时候,我跟加代斗,他却不护着我。并非我徐刚对不住他,是他不护着我了。那我那么大的产业,我那么大的集团说舍弃就舍弃了?康哥能够大手一挥说不要就不要了,再去培养下一个徐刚。可我呢?我不去投靠子,我还能投靠谁?然而我投靠后才觉我错了。我也没说我怎样,让我走我就走,叫我滚我就滚。男哥,可我今日想说句话,我唯独不能对不起家人。你晓得原因吗?”
“为啥呀?”
徐刚说道:“我儿子是他帮我找回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后半辈子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我这后半生的命都是加代给的。我凭什么不报答人家?别说在康哥会所门口了,哪怕是在哥会所门口,我也一样动手。大不了就是一死,还能怎样呢?”
铁男说:“你跟我走。”
“我不去。”
“行。”杜铁男转身去打电话了。
昔日徐刚和加代争斗之时,众人对徐刚可谓是深恶痛绝。那么由此事来看,徐刚是否也算讲究呢?徐刚在哥身旁时,是否算是忠心耿耿呢?换个视角看问题,便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杜铁男拨通加代的电话,说道:“代弟,他说不去。”
“我料到了。他有没有说其他的?”
“跟我说了一大通,说这些年不亏欠康哥,还说是康哥对不起他。”
加代一听,“那你把电话给他。”
“行。”杜铁男把电话递给徐刚,“接电话。”
“谁呀?”
铁男说:“加代。你接电话吧。”
徐刚接过电话,“喂。”
加代说:“徐刚,你现在也算个大哥了吧?你这些年啥没见过,啥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啥人没接触过?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幼稚的话呢?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挺不成熟的吗?”
徐刚问道:“我怎么就不成熟了?”
加代说:“你跟谁讲理呢?你跟康哥讲理呀?你跟他说你受到了多大的不公,多大的委屈,说他对不起你?你说一万句,都抵不上他说一句。就他妈对不起你了,你又能怎样?刚哥,你还是小孩子吗?”
“我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那你的意思是他对不起你呗?”
“就是这意思。”
“那你想怎样?你能怎样?”
徐刚一听,“你打这电话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走啊?我不走,我就在这等他来办我。”
“就较这个劲,对吧?他真把你办了,你能怎样?”
“我不能怎样。我有机会跟他见一面,我就想问问他。我说康哥,我跟了你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加代说:“人家全忘了。大恩重提便是仇,这话没听过吗?徐刚,我再问你一句实在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委屈,他如何对不起你。你认识他,你得到了什么呢?你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远远比不上我的付出。”
“你接着说。你可以随便跟我泄,想怎么泄就怎么泄。”
“代哥呀,我他妈一肚子的委屈。”
加代说:“为什么你会有今天?你该性情的地方,你不性情。不该性情的地方,你他妈比谁都性情。行了,你听我一句话。这话你听就听,不听我也不劝你。你比我大十来岁,你现在马上离开广州,去香港或者来深圳。只有这两个地方你能去。刚哥,我是非常希望你来深圳的。你给我个面子,你来深圳,咱们聊一聊。这事现在不是解决不了,你来深圳,行不行?”“我走不了。”
加代说:“你能走。他肯定找老陈抓你。我给老陈打个电话。你赶紧跟南哥一起过来。”
“行吧。”徐刚和铁男开始往楼下走。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老陈,“陈哥,你让徐刚走。”
“他还没走呀?”
“刚才还他妈较上劲了。”
老陈说:“他跟谁较劲呢?跟康子较劲啊?康子能弄死他。康子刚才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说徐刚胆子太大了,要把徐刚的头拧下来。”
“陈哥,哥们说话,玩笑归玩笑。你让徐刚出来,让他来深圳找我。”
“代弟,我是打心眼里希望徐刚好啊。我站在公平的角度说,他这人不坏,挺讲究的。他对康子没毛病。只是康子让他寒心了,他才跑到子手下了。虽然说这些大人物的事我参与不上,但是我也长眼睛的,我也是能看的。代弟,你要是能帮他,你就帮帮他。”
“我知道。等他来吧。”加代挂掉了电话。
徐刚与铁男下楼之际,陈哥已然现身楼下,然而陈哥装作未曾瞧见。待到徐刚的车辆和兄弟们都撤离后。陈哥依例进入查看一番,给徐刚的公司贴上了封条。
两小时过后,徐刚已然抵达深圳。老陈向康哥禀报,“康弟,人逃走了。”
康哥闻之,“跑了?”
“跑了。”
“是你不愿抓捕,还是真的跑了?”
“确实跑了。我去迟了,人已经不在,我便将他的公司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