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的天,是变幻莫测的。
方才还是阴雨绵绵,现在已是晴空万里。唯有地上的小水滩和树木枝叶上低挂的水滴,还昭示着下雨的痕迹。
日光倾城,明亮耀眼的阳光将整座皇宫照耀的明艳无比,伴着雨后的清新,使得每个人的心情异常欢快。
萧湘独自一人进入皇宫,淡淡笑意的素颜上说不出的淡然与迷人,对自入宫就听到的“谋害二皇子,畏罪潜逃”之言论,脸上却十分坦然自如。
萧湘入宫的消息,早早传入皇帝贵妃耳中,闻得消息的皇妃柳子韵一等人,也都赶到昭宁宫焦急等候失踪许久的萧湘。
华英宫,正在由宫女上药的尹澈逸听到萧湘回来,立即不顾一切朝外跑去,心急的模样,连一旁的柳子晗也一阵心惊。
昭宁宫外,正由太监引进宫内的萧湘正要跨进门槛,忽然传来焦急的呼喊“湘儿!”
扭过头,就见从长廊急切冲来的尹澈逸。
没有任何意外,她再次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只是这次她没有挣扎,而是反手抱着这个大男孩,笑着安慰:“我没事,我回来了。”
莫名的,第一次因为别人的担忧焦急而感动。
尹澈逸紧紧地抱着让他日思夜忧、茶饭不思的姑娘,红着双眼几近哽咽:“你跑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拍抚着他的背,笑的甜美:“没去哪,就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好使,跑到后山玩了一天。”又松开他,看着他关切问:“你的伤好些没?”
“托萧大小姐的福,二皇子的伤好的很!”忽然一个十分冷硬的声音想起。
是柳子晗。
站在尹澈逸身后不远处,一袭雪白衣裙,精致高雅的容颜,美的不可方物。
身上清冷绝尘的气度,与之前病怏怏娇态的她判若两人,看来身上难以治愈的“风寒”是痊愈了。
萧湘冷眼凝视着她,右手早已握成拳。
千午梦回之毒,尹澈逸的伤!若非场合,恨不能给她一巴掌!
“子晗,这都是误会。”因伤势尹澈逸脸色仍旧些许苍白,望着柳子晗,劝慰道,那眼里甚至带着几分怜祈。
他受伤的两日来,柳子晗每日都进宫陪他,她的担心关切他如何不知,只是旁人嚼的舌根让她误信,他的伤真是萧湘所为。
柳子晗冷哼一声,看着居然有命回来的萧湘:“误会?二皇子难道忘记她曾经做过的事了吗?!”冰冷的目光藏着无尽的恨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大小姐有多护着二皇子,旁人伤了心爱的人,她必以死相讨!
然而只有鬼知道,萧湘没死,她心中有多震惊有多恨!
“子晗,事情……”尹澈逸紧向前一步,欲相与解释。
“怎么,都打算让朕在里面等一天?!”突然,白锦龙袍加身的皇帝走到宫门口,双手负后厉声道。
一等人这才敛了气焰,纷纷朝九五之尊行跪拜礼。
“行了!都进来吧!”转身之际,又朝地上的萧湘没好气地看了一眼。
一旁跟出来的刘公公,心下却是一阵惊疑,皇帝素来好耐心,怎的今日就如此耐不住性子,亲自出门喊人,这真不像平日高高在上的他。
一切落定,皇帝贵妃莫汐端坐上位,皇子皇妃等人端立一旁,只有萧湘站在宫殿中央等候落。
入门时,萧湘已向一直担忧她安危的柳子韵偷偷打了个“ok”手势。
柳子韵及贵妃见其无恙,方放下一直悬挂的心
只是二皇子被人重伤且险些丧命,凶手一直寻查无果,宫中又一直风言风语,她恐怕难逃其咎。
“说吧,那夜生了什么,又为何失踪这么久。”皇帝高坐在上,手边的茶也未尝,望着萧湘,显然是耐心磨完了。
自己最看重的儿子遭人重伤,并险些丧命,她却失踪这么久,如今还安然无恙回来。没个充足的解释,他定饶不了她!
萧湘看着他,一如第一次面见他,一脸无畏,道:“如皇上所知,那夜宫里进了刺客,是我的仇家,朝我索命,却误伤二皇子。而我也被仇家拐出宫,被下了迷魂药扔在了后山,直到今日我才找到路回来。”
两句话,简单明了,听起来也很符合逻辑,然而再细究却疑点重重。
一番解释的确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满意的,皇帝听到她这番浪荡言辞,气的险些拍案斥怒!
“被仇人拐出宫,还只是被下了迷魂药?”柳子晗忍不住逼问:“能神不知鬼不觉入宫行刺,用剧毒刺伤二皇子,把你拐出去就仅仅是下了迷魂药?!”
凝视她,强忍怒火:“你哪来如此心善的仇家,冒死入宫,重伤二皇子,只把你下了迷魂药拐出宫游玩了一圈?!”咬牙切齿“荒谬至极!”
听到她用“拐”字,她就一阵好笑,她如今的武功都能和江湖上顶尖高手过招了,还有人能拐的动她!
说实话,那夜见到她惊人的武功,她吓的差点没认出是她。
萧湘扭过头,眼中含笑:“的确,我也很疑惑,我这仇家既然敢冒死入宫杀我,怎么把我拐到荒郊野外只对我下了迷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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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双眼,笑的意味深长:“柳大小姐,你说该不会是那人用错药了吧,她那么想让我死应该会用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药,”嘴角不觉上扬“比如——千午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