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
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两人都实在是太累,干脆直接在家叫了外卖。好在他们有固定的外卖店,容恒最爱投资餐厅,在他家附近正好就有一家。
所以邬乔只要打电话过去,经理就会安排人送过来。
“我的婚纱好像再过两个月就能制作好,”邬乔因为太倦了,躺在沙上,眼皮抬起看着程令时,她小声问“你想看我穿吗”
“想,”程令时倾身过来,含住她的嘴唇。
两人都忙了一天,并没有什么欲望,但是程令时就是喜欢这样细细密密的亲吻她。
哪怕是不带任何欲望。
待吻了好一会儿,程令时这才声音微哑道“可我想在婚礼当天看你穿。”
成为他最美的新娘子。
邬乔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黑亮的眼珠子定定的望着他,“你知道吗我有时候总喜欢时间过的慢一点,或者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最好。”
“为什么”
程令时修长的手指,将她耳鬓的碎,往后勾了下。
“因为这样,我可以跟你在一起更久的时间。”
现在的她拥有着一切,幸福的婚姻,喜欢的工作,贴心的朋友,老天爷好像一下子对她大善心,似乎要将她年少时所受的那些委屈,一次性都弥补回来。
可只有经历过失去的人,才会明白。
程令时似乎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在她额头上轻碰了碰“傻瓜。”
他正要将人揽在怀中,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程令时伸手将茶几上的手机捞了过来,接通电话,但很快他原本还含笑的表情,突然变了。
原本上扬的嘴角,渐渐紧抿,最终成为薄薄一条线。
邬乔是很容易能察觉他变化的人,但因为他还在接电话,便安静待在一旁等着。
“怎么了”他电话一挂断,邬乔轻声问道。
程令时正要摇头,似乎想安慰她没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何,却愣在原地,突然什么都没有开口。
好在邬乔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这是微信进来。
阮冬至乔乔,令时父亲病危,医院方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单,请他务必来医院一趟,以防万一。
这最后四个字的以防万一,看得邬乔心脏砰砰直跳。
邬乔再抬头看过去,程令时的脸色早已经没了先前的轻松,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面无表情。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劝他去医院吗
可是她说不出口。
但她什么都不说的话,或许他就真的错过了这次跟父亲见面的最后机会,他真的怨恨自己的父亲,以至于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去见吗
两人坐在沙上,突然邬乔俯身伸手抱住他。
她没说话,就这么安静抱着他,直到许久,程令时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我没事,早早。”
“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她知道世人都觉得,不管有多大的仇怨,父母都应该是他们最亲密的人。不管父母曾经犯过多大的错误,都应该原谅。
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好像不去见最后一面,就是天大的不孝。
可是她不想看着程令时委曲求全,哪怕他真的因为不去医院,被人责骂,她也想陪着他一起背。
最后,程令时摸了摸她的后颈,低声说“我去一趟医院,你在家休息。”
听他说要去,邬乔立即道“我陪你一起。”
好在程令时并未多说,两人立即下楼开车,这次邬乔主动开车。
她直接导航了医院的位置。
一路上,车子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一丝声响,安静的过分。
他们赶到的时候,好几个人站在走廊,焦急的等待着,不仅有程望之还有别人,只是邬乔并不认识其他人。
“我早就劝过孝何,回新加坡治疗,他就非要留在上海,养的儿子嘛,有个什么用,都这个时候还不出现。就他一个人工作忙啊咱们谁不是扔下手头成千上亿的生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