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宴不知惊了一瞬。他无措地把欲念压下,避开殷晴乐的视线。
他不会这么做,因为殷晴乐想要回家。她每次说起自己的家乡,双目都是闪闪发光,他不会把少女眼底的火光掐灭。
宴不知闭目,缓了缓情绪,他伸手遮住殷晴乐的视线,再度开口,声音温柔如初:“阿乐,张口。”
殷晴乐前方忽然陷入一片漆黑,她不知道宴不知的用意,连悲伤和难过都忘了,疑惑地问:“什么、什么事?”
口中被塞入一物,舌尖上冰凉的触感消退,许久不曾尝到的甜津津滋味漫上,耳畔传来带笑的话语:“你且放心,我一直用灵力包裹着,极少碰它,也不曾让它落灰,也不曾变质,不脏的。”
殷晴乐眼前恢复光明,她抬手捂住嘴,讶异好久,才憋出几个字:“巧、巧、巧克力?”
口感没变,甚至都没有出现融化的迹象。
“你没丢?”她震惊。
宴不知含笑看她,点了点头。
“那之前在打架的时候,你受伤昏迷的时候,居然也都没丢?”
“修士能长久操控灵力,即使本人失去意识,灵力也不会散去。”宴不知说,“况且,除去空间囊,高阶修士还有许多小空间,只是平日不显山露水罢了。”他想起殷晴乐可怜兮兮抱怨,埋怨自己丢了她送的礼物,忍不住摇头失笑。
压下内心喷涌而出的想法,宴不知伸手,轻柔地拥住身前娇小的肩膀:“别难过,要是找不到离开的方式,我就陪你去无相宗试试。”
“嗯?”殷晴乐专注享受意外的香甜,听到宴不知提及熟悉的名字,双手捂嘴,小声,“你怎么也要去那里?”
“据说青崖仙尊曾经飞升上界,又折返回修真界,从此不再离开。要是去她那里,说不定能寻到送你离开的方法。”
宴不知耐心与她解释,抬指蹭她的面颊:“别哭,笑一个。”
殷晴乐睁大眼睛,定定看着宴不知。她不明白宴不知对自己是否在乎,若说不在乎,他认认真真地帮她想回家的办法。可若说在乎,她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他,就哭得稀里哗啦,宴不知却没有半点多余的表示。
哪怕和她四目相对,他的神情依然温柔如水。直到宴不知轻抽一口气,露出忍痛的表情,殷晴乐才从纠结中惊醒,慌张扶住他。
“
()是不是又疼了?”她问,心情紧张,却可耻地浮现一丝喜悦,“我说我要离开,惹你难过了。”
宴不知强撑着:“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殷晴乐就扑了上去。她双臂用力,搂得很紧,露出两颗小虎牙:“疼的话,要不要抱抱我?”
“你试试嘛,我很暖和的,抱抱我就不疼了。”她笑盈盈的,往宴不知身上蹭。
过了许久,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殷晴乐偏过头,看见宴不知长睫微垂,口中默念经文,耳垂处满是艳粉。
“你在念什么?”殷晴乐好奇地侧转脑袋,挂在宴不知身上,轻巧地半歪下来。
宴不知:“清心诀。”
殷晴乐:“那是做什么用的?”
“清心寡欲,远离杂念。”
殷晴乐大眼睛忽闪半晌,猛地红了脸,匆匆松开宴不知:“我、我我我、我是杂念??”
她瞪着宴不知,目光上下甩动,紧张局促地打量他:“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之前确实不是这样的。
宴不知侧过脸去,不想让殷晴乐看到自己脸上的羞涩与难堪。殷晴乐的身体温暖又柔软,不管是不是错觉,和独自忍耐相比,她确实能减轻他的痛苦。可他们常常肌肤相触,唯有这次,令宴不知有了其他异样的感觉。
他像是熟悉了殷晴乐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贪恋她的细腻肌肤,嫣红水润的唇瓣。愈是细想,就愈是不敢想象,昨晚他究竟对殷晴乐做了什么。
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
殷晴乐抵在床头,抬脚踢宴不知:“不要脸,活了三百岁,定力比不上我一个小姑娘。”
宴不知与她拉远距离,随她踹,一言不发。
殷晴乐心里暗骂:混蛋宴不知,肯定是昨晚开荤后,一发不可收拾。
亲亲她还能接受,想更进一步,绝不奉陪。殷晴乐转过头,憋得满脸通红:“你好点没?”要是宴不知还疼,不知道化厄之体的血有没有奇效。总之,她是绝对不可能再抱上去了。
等了很久,听到对面的回复:“不疼了。”
殷晴乐回头,仔细去看宴不知的神色,确认无恙后,她终于松了口气:“我还有个事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