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在常安道欢叫出声前,殷晴乐已经猜出了那人的身份。分剑术,爱酒,飞升而返青丝转白,是《问天道》种对青崖的标志性描写。
青崖出剑、收剑的速度极快,转瞬足尖点地,落于祭厅正中。她往周围扫视一圈,快步走到尸堆里,把晏宿元的头割了下来,这才回看常安道:“辛苦你了。”
常安道:“报告师尊,降妖除魔,我不辛苦。”
青崖:“……不,辛苦你了。什么都看不见,还要努力逞英雄。”
殷晴乐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常安道委屈得眨巴双眼,像霜打的茄子样瞬时蔫巴:“我也很想看见啊,师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青崖仙尊,难道是毒舌属性?
“具体的事情,我从给我的书信里猜了个大概。”青崖没去管委委屈屈的常安道,她回身
()看向殷晴乐,“你是他和温如月都提到过的那位小姑娘吧?很了不起,不知道眼下的情景有没有吓到你。()”
殷晴乐仿佛被老师点名,浑身僵直,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心态很好。()”
她不住地去看晏不知,害怕他不顾伤情质问青崖。幸好晏不知只是松开殷晴乐,任她随意行动,没再有别的动作。
他的睫羽凝着血珠,呼吸声断断续续,变粗变重。晏不知以和光柱地,强撑着起身,伸手把殷晴乐一并从地上拉起:“多谢相助。”
青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逝:“我来的路上,看到了名医修,是温道友吧?她的医术很好,你不用担心。”
晏不知咳嗽几声,想说些什么以示回应。青崖没再勉强他:“你们不用走动,我已经掀了屋顶,能直接把你们送出去。”
她一副无辜的神情,仿佛掀屋顶和吃饭喝水没什么不同:“还有掌事活着吗?我毁了泽玉城大半,本应当登门致歉,可泽玉城上上下下没有一个活人,完全就是死城。”
“不碍事。”有人低声回答她,“这座邪魔的城市,早就该毁了。”
“只是可惜,里面的人,我一个都救不了。”夫人坐在轮椅上,被乔蕊小心翼翼地推出来。她的身上再无勾连的花朵,与此同时,生机也在迅速流逝,整个人灰败不堪。
她却对眼下的情况很满意,甚至撑起身子,努力伸手去触碰从屋顶泄露的天光:“没想到阴差阳错,还能晒上太阳。”
青崖转头问常安道:“这位是?”
“是泽玉城的夫人,他们能破坏灵脉,夫人出了很大的力。”
“啊,夫人啊。”青崖反应过来,俏皮地眨眼,“是想晒太阳吗?这儿全是遮蔽物,晒不舒服的。”
“既然如此,我带夫人去晒太阳,安道,你用符法把他们一个个送上来。”她轻松把轮椅上的女子抱起,几步飞上高空,不见踪影。
留常安道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咳嗽几声:“你们看到了,她就是动手的时候严肃,平日里的个很好说话的老顽童。”
“夫人呢?”乔蕊拼命踮脚,想看清二人的身影。过了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好意思地勾指挠了挠脸,退到一旁。
“我们也走吧?”常安道说,他看了看乔蕊,又看了看角落里的二人,“我一个个把你们抱出去?”
“不必,常道君照顾乔姑娘即可。”晏不知淡声答道,“阿乐交予我即可。”
“如此便好。”师尊的到来让常安道焕然一新,重新自信起来。他拉过乔蕊,隔着真气扛起她,喊了声:“乔姑娘别怕。”
在凡人姑娘的惊叫声中,几步朝屋顶的豁口处飞去。
殷晴乐没再注意常安道,她手忙脚乱,终于从一堆肉糜中捡回自己的手机。
忍住恶心擦了擦,放进口袋里,回过身,只见晏不知并指点向和光,似乎是要她坐在仙剑上离开。
祭厅忽然震动一下,紧跟着整座建筑摇摇欲坠,已有坍塌的架势。
“看起来,来不及操纵和光了。”她听到晏不知道。
还没来得及询问,双腿忽然悬空,殷晴乐猝不及防挣了几下,一只大掌环过腰背,稳稳将她的身体拖住。
“抱稳了,阿乐。”
殷晴乐睁大眼睛,冲晏不知怒目而视:“你刚刚还在吐血,现在怎么就能抱得动人了?”
常大哥多绅士啊,碰都不碰乔蕊,也不搞暧昧姿态,她被他扛一下怎么了?
“不许硬撑。”殷晴乐嘟起嘴,警告道。
一声低笑,晏不知把她抱得更紧,甚至有闲心低下头,蹭了蹭殷晴乐头顶凌乱的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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