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爬起来,丁凯复照着他脑袋来了个点球射门。绣着金鹿的拖鞋飞了,光头也不动弹了。
丁凯复活动了一下脖颈,跳着在地上踩了踩,像是跑步前的热身。随后就见他双手抡起狼牙棒,照着光头的脊背狠抽了上去。
他残忍得像逗耗子的猫。专挑光头要起不起的时候抽,来回几次光头就彻底起不来了。身体随着狼牙棒的起落震动,像菜板上被松肉的猪里脊。被打得噗噗直响,血沫四溅。
这捶年糕似的打法,看着就是没打算留命。
黑轮胎坐不住了,大喝一声,拽着余远洲下了车。匕尖抵着他的脖颈,把他挡在胸前当肉盾。
剩下几个人也抄起家伙,哆哆嗦嗦又虚张声势地下了车。
这时候丁凯复又打了两个喷嚏,拎起黏血的浴袍领子擦了擦嘴。一边用脚碾着光头的脸,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余远洲。
余远洲也回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火种。
丁凯复或许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帅哥。
没二两肉的脸架子,刀片似的薄眼皮,白人一样的大高鼻。但自有一股特别的气场,让你觉得他就是帅哥。尤其那对眼珠子,在嘘出的白气里一错不错。带着一股奇异的,高高在上的专注,活像是狩猎中的猛禽。
余远洲和这双眼睛对视着,耳畔轰隆作响。紧接着脸皮烫,一路烧到心脏,把他烫得恍惚不已。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类似于一种渴。
这是怎么回事?他对丁凯复,应该是恐惧而憎恶的,为什么会···
余远洲慌张地错开眼神,额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
丁凯复一步一步地走近,黑轮胎勒着他半步半步地后退。
一米六五的黑轮胎,勒着穿鞋一米八的余远洲,还死活不肯踮脚。余远洲被迫往后仰着,觉得要被他给勒断气。再加上嘴里的抹布味儿还没散干净,他头一偏,又吐了。
丁凯复看到余远洲吐,面色变了。吊起眼角,眉头和上眼皮几乎贴在一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腥臭的问句。
“谁打他胃了。”
作者有话说:
周四啦俺想死你们辣!
第十七章
黑轮胎把刀尖又紧了紧,磕磕巴巴地谈判:“没没人打他···你把棍子放下···我们好说好···”
丁凯复没打算听他提条件,一个上步盖打,照着脑袋就是一棒。
这一棒相当狠毒,不死也得重伤。
黑轮胎嘭一声摔倒在地,满脸开花。张牙舞抓地在空中抓扯,嗷嗷直叫。
事情生得太快,余远洲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听耳边呼的一声风响,接着脸上一热,脖颈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