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听到他这么说,面对整面整面的舒强,比她人都还高三倍不止的书架,也不想自己花费时间去找了,便从身上拿出钱袋子给他,道:“那边多谢公公了。”
小太监见到她手中的钱,丝毫不推诿,接下便去帮林溪找东西去了。
小太监拿钱,办事也利索起来,看着林溪想要看书,便搬来了凳子椅子,烛火,甚至连防寒的被子都准备齐全了,这才退了出去。独留给她一个人在里面。
在两面书架之中,林溪低头认真阅览宫内的所有的事关礼仪法典,一时间看入神了。
这些法典,都会在每一条礼法之后配备一个相应的故事,看起来也不至于枯燥。
只是,她都没有发现,身后逐渐有人在走进,直直站立在她的背后,而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时间缓缓流淌,因为身边没人的缘故,林溪的神情显得十分放松,她浑身坐得僵硬,忍不住往后背一靠,伸个懒腰,余光中瞥见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她吓了一跳,刚才因为背条例的疲惫,顿然消失。
她从椅子上跳起身,书籍从她手中摔落在地上,她吃惊地看着面前不知在何时出现的陈珣,神色之中带着质询:“陈大人,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陈珣瞧见她惊慌的模样,轻笑,道:“你这个人有点不经吓。”
林溪真是无语,这背后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人还不够吓人的吗?
现在这情况,她也不在想了,便直白问到:“陈大人,你也是来看书?”
陈珣手里面的书还没放下去,但是这地方,陈珣怎么可以来呢?
或许是,陈珣瞧出她眼底的疑惑,便直接说道:“今日,陛下把我留在回春堂下棋,我夜晚无聊,便来这儿看看书。”
林溪也看出来他并未避开的意思,若是自己和他在此处单独相处,被人瞧见了,怕是有嘴也解释不清,她索性想要起身离开。
但是陈珣忽然开口,道:“最近,我知道了件趣事。”他说道这里故意顿了一下,眼眸直直看向林溪,眸光在她的面颊停留两秒,脚步往前面一挪,两人距离更近了几分,接着说道:“你可知淮南府······”
听到淮南府,林溪的目光都变得警觉了一些,她抬起头,双目清明地看向陈珣,一字一句打断他说道:“陈大人,淮南府什么事情,我没兴趣。”
可是,手却下意识攥紧。
陈珣又接近她一步,慢腾腾往下,将她手腕握在手中。
她的手腕纤细,软弱无骨,轻轻一握却让人忍不住多想几分。
“看,我只是在和你说些玩笑话,你怎么就听不得呢?”陈珣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淮南府一直都是京城的心腹大患,当年的事情,才过去十几年吧!你最好是别要与他们有什么牵扯。”
林溪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年淮南王,和一女子有情,却不知为何牵扯到了陛下的禁忌,惹了陛下不喜,那女子的身份虽不知是谁,却也能想到她应当是与陛下和淮南王都有关系。”
陈珣声音一向都是好听的,可是现在在林溪的耳朵里面,就是想在折磨她的炸弹,偏生她现在挣扎不了。
因为,他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皇室的密兴,在外一点都没有传闻,连沈清然也不知晓。
“后来,淮南王因为这女子在淮南府反了,这件事,你应当也不知晓。”
林溪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又怎么可能把事情都告诉给陈珣。
“陈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不能碰就千万不要碰。”陈珣步步紧逼,不给她丝毫喘气的空隙,“淮南府的事情,知道的人都死了。”
当年能杀干净的人都杀干净了。
唯独淮南府占据了最为独特的地形位置,背后又是祖上留下来的军队,根本不受陛下掌控,到现在陛下一直把淮南府视为心头大患。
可是,真正要铲除淮南府,却要借着名头来做。
陈珣说这番话时,冷峻无瑕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林溪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知道了多少,只是瞧着他现在开口说话,都是在敲打自己的含义,怕是也还是知道了半分。
“我与淮南府,没有半分关系,陈大人,当真是多虑了。”
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也不好在接着说话了,只是等着林溪接着开口说道:“但是,多谢陈大的提醒。”
陈珣松开手,看着她掉在地上的书,轻声说道:“女官考核,从不考这些。”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远远离了她。
林溪弯腰把书捡起来,微微蹙起眉头,若是女官考核不考这些,会考什么呢?
而在阮贵妃的凤藻宫。
阮流萤趴在阮贵妃的膝盖上,满眼笑着对阮贵妃,说道:“姑母,还是你好。”
阮贵妃脸上也带着笑意,她缓缓说道:“这次,你可千万别再给本宫丢脸了。”
阮流萤点点头,“怕是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这次女官的礼法考核,只考书外的内容,哼,瞧她们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我只要一想到长孙和慕容两个人,总是背后因为她们进来久,比我资历沈,就暗搓搓瞧不上我,我就真相狠狠打他们一顿。”阮流萤嘴巴上说着这些话,手中也在比武。
可是阮贵妃很快便呵止了她这行为,“她们与你一样是女官,身份地位,没有哪一条比你差在哪里去,你总是想着和别人比,不如好好想,怎么能入太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