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没有,他对刚刚那位苏……”
“苏巷。”
“管他苏什么,之前没听说周老板跟男人谈过,他一直喜欢男人啊?”
“这我怎么知道。”
“那你说,他这么恨林世桉,会不会是……”
赵思礼看一眼苏巷,对方笑容平常,并未被几句闲言碎语而影响。
“苏老师。”他问:“你抽烟吗?”
传闻这种事,一旦开了个口便一不可收拾,他们出来这一会儿,里头不一定说成什么样了。
传闻无稽,有人的地方难免出现闲言碎语,到哪都一样。
夜风萧瑟,苏巷的火怎么都点不着。
“用我的吧。”赵思礼特意换了个防风的打火机,替苏巷点上,只字不提刚才包厢里听见的话。
苏巷却问:“你认识他们说的那位林先生吗?”
赵思礼没想到他会问,但也不算惊讶:“认识。”
苏巷来了兴致,仿佛只是好奇:“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赵思礼迟疑道:“很难说。”
“不熟?”
呼出的白雾顷刻散在风里,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赵思礼想了想:“应该熟。”
苏巷笑了笑:“什么叫应该?”
赵思礼没答,苏巷就也没再问下去。沉默的空档,服务员突然跑来,说周宿在里头和人起了冲突。
他陪苏巷一块回去,没到门口便听见一声怒骂。
是周宿的声音。
其实不能算起冲突,因为对方压根没有还手,纯粹是周宿单方面的辱骂泄愤而已。而被打的,正是刚刚揣测他和林世桉有不正当关系那位。
苏巷因包厢内粗俗的骂声而敛起了神色,停在门口没有进去。有人瞧见他,说:“苏先生,快劝劝啊!”
苏巷未语。
赵思礼余光觑过他,从他眉宇间窥出了几分不易察的嫌恶。
里里外外聚集了不少人,有路过看热闹的,也有店里的工作人员。店是周宿的,老板作为施暴方,他们自然不敢拦。
其他人也一样,本来就没多熟,有的甚至是第一次见,都不乐意管闲事,象征性地劝了几句,担心殃及自己,没一个往上凑的。
苏巷不情愿掺合,又担心出事,眉头锁着往前迈了一步,听见一旁传来淡然的嗓音。赵思礼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机,说:“11o吗?”
这一片有好几家酒吧,时不时就有人喝多了闹事,出警率比全城加一块还要多。
瞿江郁是让警笛声招回来的。
那人虽然挨了打,但没有要起诉的意思,配合问了话,表示愿意私下调解,可由于伤在脸上,不管实际如何,看着反正挺触目惊心,免不了去派出所走一趟。
苏巷第一次搭上警车,路途中一直很严肃,相较之下,赵思礼就显得坦然许多。
下车前见苏巷脸色不好,安慰让他不必担心:“只要对方愿意和解,周老板就不会有事。”
苏巷苦笑:“我不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