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佬管不住裤裆,英国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样肆意播种。
像阿里娅这种混血,没有父亲的庇护,可不会被阿拉伯人高看一眼,反而是被排斥和欺压的对象,这一点,“冼耀文”感同身受,他的平等是靠拳头和圆滑拼出来的。
“所以,你和你丈夫都清楚你要做些什么,而你们都同意?”
“是的。”
“你丈夫没逼你?”
又是沉默片刻,阿里娅淡声说道:“我和孩子要吃饭。”
“你丈夫有几位妻子?”
“三个。”
“你排第几?”
“第三。”
“六匹骆驼需要你工作多久?”
“半年。”
“不错的价格。”
按冼耀文对阿拉伯地区物价的了解,六匹骆驼能买断一个年轻、普通长相的女人,年龄越小,价格越便宜,长相越好,价格越贵。
“科塔里老爷很仁慈。”
冼耀文淡笑一声,“是很仁慈,你让她们吃葡萄了?”
“是的。”
“你吃了?”
“没有。”阿里娅摇头道:“亚当先生,葡萄在迪拜很昂贵。”
“这个季节,葡萄在哪里都不便宜,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剩一点给你,不过没关系,等下我找科塔里要,你一个人吃。”
“谢谢亚当先生,你也是仁慈的人。”阿里娅开心地说道。
“不用感谢,我想听你说迪拜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说,我有兴趣听。”
闻言,阿里娅说起了迪拜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冼耀文认真倾听,从无用的信息中一点一滴提取有用的部分。
一个澡洗了将近三个小时,直到阿里娅讲不出什么干货,冼耀文才换了一身阿拉伯长袍走出浴室。
往果盘瞅一眼,葡萄空空如也,他驻足对跟在身后的阿里娅说道:“让她们三个在这里,你跟我出去。”
“是。”
出了房间,冼耀文稍稍等候,待阿里娅带上房门,他拉了拉阿里娅的手,让她跟自己并排走。
“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拜图拉。”
“另外一个呢?”
“法丽哈。”
“分别是什么意思?”
刚才在浴室里,冼耀文已经询问过阿里娅和阿依莎两个名字的含义,阿里娅意为高贵,阿依莎意为活泼、幸运。
“拜图拉是处女的意思,法丽哈是幸福、欢乐的意思。”
“喔,法丽哈几岁?”
“十二岁。”
“阿依莎和法丽哈是自由身吗?”
“不是。”
冼耀文颔了颔,没再说话,左转右绕来到大厅,印度管家迎了上来,引着他去了花园。
花园里,科塔里坐在一个搭着白布的木台里,他的两侧各有一个侍女手持仪仗扇为他扇风,在他前方有一张矮几,上面摆满了水果、饮料,矮几正对有两个无盖的长方形铁皮箱,里面装着长条冰块。
在他怀里倚躺着一个印度女人,作“圣女”打扮,不知道是恶趣味,还是女人真来自印度神庙的庙妓。
印度女人手里剥着葡萄,剥好一颗便送进科塔里嘴里。
科塔里手里捧着一本书,书皮已经黄,就封面文字的排版进行推断,很可能是大卫·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1817年的版本。
他正好也有一本,没舍得翻看,用心收藏,买了一本近年印刷行的版本温故而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