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打他,但是我不敢。我跑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人在打电话,他提到华城府…教训…之类的。”
余晚晚言之凿凿,伴随恐惧回忆一样声音微抖。
“谁?”莫常明问。
余晚晚指向莫天成的保镖,他平时对她和余乐乐呼来喝去,刚刚那一脚快把她膝盖踢断。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她垂下头。
莫常明睁开眼,不疾不徐地看向保镖,保镖脸色巨变,瞬间煞白。
莫云澍对她突然充满了兴趣。
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却冷静得像一只正在觅食的豹子,竟然提到了“华城府”。
可是再厉害的豹子在猎人面前也仅仅是动物而已。
前一天晚上。
莫常明把莫云澍叫进医疗室,莫天成躺在床上,医生正在给他包扎。
莫常明语气不快:“做事不利索,老三的保镖看见你了。”
“三叔把华城府的项目细节透露给陈家了,后面不好做。”他冷嗤,“三叔做生意不行,用人也不行。”
一个保镖,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事出了又去惹不该惹的人。
莫常明沉默几秒,转头看他,“嗯,打了就打了,那丫头也一起处理了吧。”
“先留下吧,但是如果她不听话就不留了。”他手在衣服兜里攥成拳。
事后,余晚晚好不容易找到时机问他,“那个保镖呢?”
他面无表情抽出一支烟:“让他消失了。”
余晚晚瞳孔骤然紧缩,她说的所有开脱的话都是瞎说,是想摆脱嫌疑的同时整治一下狗仗人势的保镖,但她从没想过让他消失。
莫云澍拍拍她的头,笑的邪气,“你运气不错,出卖我的是他不是你。”
这件事后余晚晚没再见过那个保镖,听说他死了,尸体在海边发现,是跳海自杀的。
……
余晚晚挂了于泽的电话,转身回到卧室。
她躺进被子里辗转反侧,睡了醒,醒了睡。
梦里纠缠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和莫云澍递给她棒球棍的冷清样子。
一晚上没睡好的结果就是闹钟响了三遍,一遍也没听到。
她起床洗漱好赶到“金洪”律师事务所时,早就已经过了打卡时间。
她今天刻意穿的职业,细高跟绑带凉鞋,笔直长腿往上穿了一套丝质海蓝色系带裙装。
她大摇大摆走进公司,迎面遇上事务所的人力资源刘珍。
“余律,你怎么这会儿来了,大家刚散会。”
余晚晚皮笑肉不笑,“没事,扣我工资就行。”
刘珍标准茶笑,“哎呀,开玩笑,就凭余律和金律的关系,谁敢扣你的工资。”
余晚晚不想跟她废话,正要抬脚往里走,刘珍迈步拦住她。
“金律今天有重要客人在接待,我建议你等等再去找他。”
余晚晚没回应,迈过她往自己办公室走。
她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拖着尾音的嘁声,“嘁,牛逼个什么劲。”
刘珍是金律老婆的表妹,跟她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平时传她的八卦,造她的黄谣,她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她不是个大度的人,但也不跟翻不起浪的小卒子动气。
她淡定走到办公室,一打开发现一地狼藉,文件夹和各类文件随意地摞在办公桌和小沙发上,完全变成了一个仓库。
刘珍端着咖啡,脸上洋洋得意:“余律,忘了跟你说,我最近整人事档案,借用了你办公室。对了,这是我表姐同意的。”
余晚晚:“请便。”
她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她推开刘珍快走几步拐进卫生间。
她早晨没有吃饭,吐无可吐,干呕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