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骂我,但不可以骂许宴。
就像现在,他们要将我们扔进河里淹死。我死可以,但许宴必须活着。
我放声尖叫,求他们不要将许宴淹死,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但许宴是共犯,是不能独善其身的。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许宴扔进水里,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沉入河底,看着河面的涟漪一点点变浅,直至消失不见,最终化成一滩死寂。
连同许宴一起,最终也化成了一滩死水。
不要,不要这样。
我挣扎着脱离人群,发了疯一样扑入水中。但河水太深了,我根本就找不到许宴,连他的尸体也找不到了。
渐渐的,我无法呼吸,连眼睛也睁不开,只能徒劳的感受着愈来愈强烈的窒息感。
好可惜,我想。我连死都没有办法和许宴死在一块。
但相比死,我还是更希望许宴可以活着。
我闭上了眼睛,和许宴一起,溺死在了充满罪恶感的河流中。
“裴嘉,醒醒。”
我睁开湿漉漉的双眼,正对上了许宴同样有些湿漉漉的眼眸。
“又做噩梦了?”许宴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抱住许宴的腰,将我整个人埋进了他怀里。
许宴顺着我的背,亲了亲我的发顶,说:“不怕,我在。”
“许宴。”我叫他的名字。
“嗯,我在。”他说。
“我是个好奇怪的人。”我说。
“哪里奇怪了,我不觉得。”许宴说。
我伸出手来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很奇怪。”
“那我也很奇怪。”许宴学我说话。
“不是的,你不要学我说话。”我在他怀里闷声开口。
“你有没有听过相似相吸理论?”许宴问我。
“没有,我这种小学渣没有听过。”我埋在他怀里说。
许宴很耐心的和我解释:“相似相吸理论讲的是人们的潜意识里,更愿意信任并靠近那些与我们相似点多的人。”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因为我们有相似的地方,所以我们才会彼此吸引,然后相爱。”
“但是我们一点都不一样。”我说。
“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许宴说。
“说不过你,我不说了。”我埋在许宴怀里不说话了。
许宴亲了下我的脸颊,说:“晚安,睡觉吧。”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闷闷的说:“嗯,哥哥晚安。”
在许宴怀里我就不怕了,不一会我就睡着了。
许宴将我抱在怀里,一只手将我整个人搂住,一只手拿过了旁边的手机。
他打开微信,翻到了和许医生的聊天框。
【许医生,他又做噩梦了】
【有什么症状吗,或是他无意间说了些什么】
【没有说什么,他很乖,只是在出冷汗,皱眉,紧抓着我的手】
【我再次提议你带病人亲自来找我,面谈的话我觉得会好些】
【他不是病人,是我男朋友】
【不好意思,请有时间的话带你男朋友亲自来找我】
【好的,我会找时间带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