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唐野通完电话,也算是暂时稳定了我的心,毕竟最重要的资金已经有了着落,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了解一下有关于经营咖啡店的东西。
而这件事我准备明天亲自再去一趟“心愿咖啡店”,然后向店长好好请教一下,我相信他会认真且细心的教导我的,毕竟他不会希望那间如此别致的咖啡店会毁在我的手上。
但在这之前,我得先找个人了解了解一下,因此,我想到了那个已经许久没有联系的哥们项小羽,而我仅知道的一点关于经营咖啡店的事情还是从他那得知的,且现在他已经成功的经营起了一家连锁咖啡品牌店。
此刻我的心情是有些激动的,我有预感,在今晚我就会落实开设咖啡店这件事情。
翻开手机通讯录,我找到了项小羽的联系方式,直接拨了过去,电话里顿时传来了那熟悉的彩铃声:“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似乎从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一直喜欢着这歌,而我和唐野曾打趣的批了他一顿,说这歌的歌词就是他的真实写照,而他却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反驳我们,现在看来,也许他真的已经将这歌当成了他的信仰,又或许他曾经真的经历过与这歌的歌词里一样的故事,可这些我们却不得而知。
彩铃一直响着,而电话也一直没有接通,正在我有些失望的打算挂掉电话改日再联系他的时候,电话却被接通了。
里面传来了一个成熟男性的说话声:“洋子?”
我听出了他的声音正是项小羽,脸上不知不觉的就带上了笑容,我应了他一声:“是我,老哥近来可好?”
“挺好的。”项小羽似乎心情也不错,对着我说道,“自从你和唐野戴安娜他们去了成都后咱们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你们还好吧?”
我听着他的问候,有些触动的点点头,好多话想要说,但却又说不出口,毕竟一些有关于情谊的话在电话里是说不清的,于是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回复他:“他们挺好的,现在正经营着一家酒吧。”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项小羽用他那一向静若寒蝉的声音这么说着,可我却听出他声音里对我们这些朋友的想念。
顿了一下后,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过几天要去成都一趟,有时间吗?咱们几个聚聚。”
“我可能不能和你们聚了,因为我现在人在武汉。”我略带歉意的说着,心里却真的有点想和他们聚聚了,可实在是有心无力。
“你怎么回武汉去了?”
“这件事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细说吧。”我很想继续和他聊聊天,但时间越来越晚了,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在急剧下降着,因此,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跟他说明了情况:“我今天打电话跟你说的正是我在武汉的事,哥们打算在武汉开设一家咖啡店,但是有些事情不太清楚,所以想问问你。”
我的这些话,让项小羽直接沉默了下去,我猜测他应该是在思考着,所以也没有去打断他,过了一会儿,他才出声对我说道:“看来你是打算要在武汉开始你以后的生活了。”
我没想到他会对我说着这句话,反应过来后我想要向他解释些什么,但他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依旧声音很轻的跟我说道:“行吧,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那我也不去深问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别在电话里聊了,很多东西说不清楚,关于开设咖啡店的事情我待会会整理一下做成一个文档然后到你邮箱的。”
项小羽的话里有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是失望,可又不是,我只知道可能是我要在武汉生活的这件事触动了他心里的情绪,我很清楚,其实在我们几个人里,他的文艺情节是最重的,而我现在的这种做法无疑是毁掉了当初在他心底建立起来的理想友谊,毕竟当初他是想留我和唐野还有戴安娜留在丽江和他一起做咖啡店的,但是被我们几个拒绝了。
而现在他取得了成功,就连唐野和戴安娜也算是安定了下来,只有我还在飘飘荡荡,以致如今只能回到家乡重新开始,这些在他的眼中无疑是有些伤感的。
“谢谢。”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掐住脖子的犯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我的这声道谢之后,项小羽沉默了很久,到最后一声轻叹:“洋子,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说,虽然说现在的我们不在一起,但我们永远都是丽江的三骚客和一枝花。”
“三骚客和一枝花”,这几个字像是一个烙印,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我想起了那天我们四个人站在洱海边,唐野用他那有才智的头脑和爱逗趣的想法给我们的组合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时的场景。
那天,我们好像什么都不顾,心里想着只要一往前就可以扑进洱海里去洗涤我们的内心,以及牢固我们的文艺,可到最后我们也没能完成这样的心愿。
“对不起,我……”我抑制不住眼泪,想要哭,可却又不敢在他的面前表露。
“不用说对不起,我想我们不久后应该就会见面的。”项小羽忽然这么对我说着,他的心情却好像又好了起来,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忙完这段时间以后,我会计划一个全国游,到时候我肯定要去武汉走一走的,据说那里也是一个美丽的城市。”
我那原本低落的情绪好似也因为这个消息而有了好转,因为,我知道,我们总会再见的,就像春天总还会来一样。
这个时候,冬季仿若已经过去了一半,因为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我的心却是暖和的,无论什么样的寒冷都无法驱走这份温暖,我知道,在我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春天里的穿暖花开。
“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我抬头望着天边那轮与我相聚如此之远的明月,忽然间明悟了什么,它就像我们“三骚客和一枝花”一样,无论距离多远,都可以相互关心。
此刻那轮明月上好像有着字,可我却看不清那个字到底是什么,而这个时候,这一切好像又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因为此时的我正在和项小羽通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