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許柏夏輕眨眼。
賀隨見她半睡半醒的模樣,打斷了單浩文的敘舊,正要開口,卻見許柏夏眼睛一閉,傾身向前。賀隨眼明手快扶住她的肩,指骨微微收緊。
沈容一口氣落回嗓子。
她尷尬地笑了笑,「她很少喝酒,應該是醉了。」
許柏夏傾倒的位置直指賀隨的方向,雖然被他及時阻止,但發頂還是輕蹭過,呼出的溫熱氣息若即若離。賀隨喉結滾了滾,摁住她肩的那隻手背青色脈絡凸顯,膚色冷白,指骨一寸寸的像要扎進她的肉里。
葉弘同問:「要不到包間休息?」
沈容趕緊接過傾倒的許柏夏,讓人靠在自己肩上,口袋裡手機響起來,是許成軍打得,估計是找不到許柏夏,急不可耐了。沈容知道現在的許柏夏不能回家,醉了,到時被許成軍他們逼上婚車,一切都晚了。
「太晚了,我們先回去了。」沈容單人托不起許柏夏,吃力的臉都白了。
「我來。」
清冷的嗓音伴隨著強勢的動作,沈容還未反應過來,身側的許柏夏就易位了。她抬眼,嬌小的許柏夏已經進了賀隨的懷裡,他眸光微垂,一手攬腰,一手抄過併攏的膝彎,輕鬆至極,轉而朝大門的方向邁開腿。
沈容愣了幾面,抓了兩人的包追上。
徒留單浩文和葉弘同面面相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相繼上了二樓。
-
翌日,清晨。
許柏夏醒來發現自己在沈容家裡,手機就在枕邊,關著,她捏著發脹的額頭,起身,想了想,還是將手機開機。隨著開機鍵的啟動,未接電話和簡訊蜂擁而至,她掃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半了,他們該要瘋了。
「你醒了。」沈容進屋。
「嗯。」許柏夏倒扣手機,捏了捏眉心,惆悵道,「我等會要回去一趟。」
「電話都打爆了吧。」
「你爸給我打了電話,還有兩個陌生號,應該是你後媽和許柏玉。」沈容坐在床邊,見她動作,上手幫她,「不過,你竟然和賀隨認識,你知道嗎?昨晚你醉過去後,是賀隨抱你上車的,man!」
「……」許柏夏神情僵了瞬。
沈容替她可惜,「你真的暈得不是時候,他那句話算不算跟你求婚啊。」
「別開玩笑。」
許柏夏忽略到心裡泛起的漣漪,輕聲道:「抱歉,沒跟你說,我和賀隨是高中同學。」她和沈容是大學認識的,沈容學得聞學,寢室不夠用,就到她們宿舍里住,兩人一來二去的成了關係特別好的朋友。
沈容垂手,「這都小事。等會你回家,我陪你吧,就當給你壯壯膽。」
「你工作忙。」許柏夏握住她的手,給自己攢了些勇氣,「我自己可以。」
「那你隨時ca11我。」
許柏夏點了點頭,她偶爾會到沈容這來住,有換洗的衣服,收拾妥當後隻身回家。管家見到她的瞬間,指了指裡面,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隨之而來是許成軍的怒吼,「滾進來!」
許柏夏垂在腿側的雙手微蜷,深呼吸,平復好心情後,邁步走進去,迎面是砸在腳邊的花瓶,散開的瓷片猶如鋒利的刀片。許柏夏腳步頓住,抬頭朝里看,許成軍坐在唯一的獨立沙發上,手裡的拐杖似要把地板杵出一個洞,後媽戚家顏則坐在靠他的那側沙發,好言相勸著。
「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竟然敢把趙家那麼多人晾著,你讓我這張老臉往那擱!」許成軍的拐杖徑直朝許柏夏的腿上敲,戚家顏趕緊攔住道,「打不得!夏夏細皮嫩肉的可禁不住你這手勁。」
許柏夏在心裡冷笑,表面功夫。
戚家顏安撫好許成軍,轉而溫和的面對她,「夏夏,你也長大了,做事不能魯莽,要考慮後果。等會,你跟我們一起,去趙家好好認個錯。」
「不認。」
「那你取消婚約也該提前通知,要不是俞青來說,我們誰也不知道。」
許柏夏想過告訴許成軍的,但他一定不會同意,既然趙俞青給她難堪,她也不會讓他好過。就是得讓所有人知道,是她許柏夏拒婚在先的。
「有什麼話不能婚後好好說。」戚家顏起身走向她,意圖碰她的胳膊。
許柏夏讓開距離,「他出軌了。」
許成軍:「你說什麼?」
許柏夏冷靜的陳訴,「他昨晚從這離開後,直接去了凱悅88o8號房間約人開房。我言盡於此,這門婚約一定要作廢,沒有轉圜的餘地。」
「……這會不會是一場誤會。」戚家顏看著許成軍的臉色說話,她知道許成軍很滿意趙俞青這個女婿。許柏夏卻不想再說第二句話,理了理裙擺,越過戚家顏準備上樓,咚。許成軍的拐杖重重打在地板上。
「站住。」許成軍厲色開口:「今天這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不結!你要真想和趙家扯上關係,把許柏玉嫁過去吧。」許柏夏氣急道,「作為父親你竟然不顧我的想法,對,我差點忘了,你也出過軌,還把小三和跟小三生得女兒光明正大帶回家,氣死了自己的父親!」
「混帳東西!」許成軍被說到通點,直接拿起桌上的菸灰缸朝許柏夏扔了過去。許柏夏後退兩步,眼底充斥著怒和恨意,狠狠蹬了眼他們。
「怎麼了爸爸。」許柏玉蹬蹬蹬從樓上下來,撞到許柏夏的肩也沒停留,跑到許成軍身邊,順他的胸口,「您彆氣了,前天才從醫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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