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夏的手機嗡嗡響起。
沈容意猶未盡的放下手機,端看著他們,段成羽調了杯酒到她面前。
「謝謝啊。」
半晌,許柏夏出聲。
賀隨擦拭完全部手指,對她面前的那杯酒多加關注,「要待到什麼時候?」
許柏夏還未說話,沈容道:「她可以隨時走。」
「……」
到底是誰喊她來捉姦的,又是誰把她推得比誰都快,許柏夏無語片刻,握住杯,指腹輕磨著,「喝完這杯。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我偏要管。」
賀隨沉沉的音落在耳邊,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扔了石子,層層盪開的漣漪沖刷著她的心房。許柏夏在嘈雜里聽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來源於賀隨這句話,我偏要管,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從他口中吐出格外認真。
許柏夏埋喝酒。
烏髮沒藏住的耳尖悄悄發紅,慢慢升溫,賀隨凝著她瓷白的側臉,絲毫沒有話語過於直白嚇到她的悔改,溫吞的她感覺不到,直白正正好。
沈容胳膊肘搗鼓她。
許柏夏哪裡還有喝酒的心思,喝了半杯就將酒推開,賀隨的眼神她無法忽視。
「我、我先回去了。」
許柏夏耳邊是沈容的悶笑。
她不用可能都知道沈容的表情一定精彩,她動,賀隨也是要走的姿態。
許柏夏望向卡座,「他們——」
賀隨很隨意道:「不用管,自己認識家。」
「……」我也認識家,許柏夏把這句話咽了下去,和賀隨並肩朝外走。
許柏夏有意和賀隨拉開距離,腦子裡全是他剛才那句話,忍不住去想內里的意思。呼之欲出的可能被她極快的否定,覺得應該是她現在還擔著賀太太的名頭,在外被騷擾,他在場,不可能坐視不管。
賀隨放慢的腳步還是沒能和許柏夏同步,她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慢悠悠的不知在想什麼。他轉過身,站在原地,等許柏夏傻乎乎撞上。
「嗚——」許柏夏揉了揉額頭。
「照你這度,明早都回不了家。」賀隨揶揄的嗓音響在頭頂,許柏夏正要抬眸,身前的人突然矮身。她只覺腰間一熱,膝彎被什麼穿過。
賀隨直接抱起她。
驟然懸空,許柏夏雙手抬高勾住了他的肩,心有戚戚朝下看,腰間那股力道緩緩收緊,她呼吸間併入了賀隨的呼吸,被檀木香裹挾全身。
「我自己可以走。」
許柏夏渾身不自在,掙扎著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