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录像是吧。”陈皖南保持着嘴角的浅笑,吐了最后一口烟,伸手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然后,就这么堂而皇之在办公室里明示她,“那吻我。”
“陈皖南,你疯了!”瞿嘉说这话时,下嘴唇都有些抖,不知道是震惊的,还是被他诱人的提议,撬动了心底深处对他最原始的渴望,而引发的恐慌。
陈皖南闭上眼睛,唇瓣等着她。
“……我出去了。”她脸颊燥热,晕头转向的要奔出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陈皖南幽静的低沉男音,从身后响起,“一旦走出去。别想获得关于那天晚上,在车站发生的一点一滴。”
瞿嘉砰的带上门,阻隔了关于他对自己的一切影响。
上午的阳光,混合雪光,十分刺眼。
瞿嘉倚靠在窗边,眼神迷茫。
虽然没拿到录像,但她猜的七八成了。车站的录像一定有很重要线索,陈皖南才如此警惕,甚至防着她。
他到底发现什么了?好像掐住了她命门,知道她一定会追究到底,不惜,以此来威胁她。
也许事情没这么糟糕……她追踪米诺多年,未获得半点实质性消息,陈皖南单单从一段视频上,能发现什么重点?再说,那个带走她的年轻男人,不一定是米诺,他没那么轻易现身。
瞿嘉的想法很快得到证实。
窗下,全城披着雪白,不远处的小山,人们滑雪的嬉闹声,透过城市上空,飘进瞿嘉的耳畔。
她亲眼看着,下楼的陈皖南,手上拿着一卷案件纸,往车子方向走去。是方才在他办公室时,他看的那份案卷。通常情况下,他看完录像后,第一时间该查的就是剪子巷,或者那个年轻男人的相关。
而拿起的这份陈旧案卷,显然,就是瞿嘉最终要得到的东西。
她没有吻他,所以,陈皖南单独带着这件东西,出去了。
“晓然,把你车钥匙给我。”瞿嘉快速的拎起大衣,没等赵晓然回应,直接勾住她放在桌上的车钥匙,脚步带跑的,往门外冲去。
赵晓然仍旧沉浸了曾家的豪门车震八卦里,闻声,疑惑的瞅了眼瞿嘉一闪而逝的影子,咦了声,“去哪儿,这么急?”
剪子巷。
顾名思义,如一把张开的剪刀,两条交叉的巷子,四个方向的出口。
此时,瞿嘉站在剪子的交叉点上,面对四个张开的口子,不知从哪方下脚。
一夜大雪,压的这片低矮的房屋,如年迈的老人,风烛残年。而瓦檐下的冰凌,一根根足有二三十公分,外头的大太阳照不进,四面阴风簌簌。
“皖南?”瞿嘉大喊了他一声。雪地上脚步凌乱,她无法辩出他的方向。
巷子里静悄悄,无人回应。
瞿嘉只好寻着最像的那一双差不多四十五码的男士鞋印,往西边巷子找去。
巷子深长,像是一个无人村,万籁寂静着。
瞿嘉听到自己靴子底部沙沙的在雪地上踩出的声响,还有她急促的呼吸声。两旁被风雨雪腐蚀的木头门,紧锁着陈旧的链条锁,有的人家门是两开的样式,轻轻一碰,中间便开了一个大缝,望到里面黑乎乎的踩得极其平滑的泥土地面。
半个住户没有。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瞿嘉迷路了,“皖南——”她大喊。
这把剪刀外缘是一个圆。从西巷子走出来,就顺着圆弧形院墙,又摸到了一条巷子。而这条巷子在不在剪刀上面,她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