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谢砚单独留下,对圣上把此案的前因后果说明白,
“舅舅,那个小孩才十二岁,腿脚不便,长期受这些人欺辱,这次也是忍无可忍,才下此狠手,他若不动手,只怕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这几个畜牲手上。”
圣上闻言震怒。
“这些官员子弟仗势欺人,骄横跋扈,确实该给他们点教训,谢砚,此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死者有错在先,此案可酌情处理,没死的那几个人,该关就关,该流放的流放。
谢砚对圣上行礼,奉承道:“是!圣上英明!”
“哼!少拍马屁!”圣上面容温和,抚着胡须,“你怎么对这个案子这么关心?”
“那个小孩是我小舅子的好友。”
圣上眼神诧异的看着他,“你居然也会找关系办事,朕还以为你这个铁面无私的人办案只看证据不看情面。”
谢砚抿一下唇,平静道:“臣也是人,不是无情无义的冷兵器,更何况,这个小孩是被动杀人,正当防卫,他没错。”
谢砚回到大理寺,与大理寺卿讨论此案,大理寺卿道。
“谢大人,本官让人检查过安子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另外几个人也承认长期对安子阳进行欺辱打骂,他们一致指认,死的那个人是主谋,他们也是被胁迫的,你信吗?”
谢砚道:
“意料之中的事,把一切都推到死人身上,他们把自已伪装成受害者,好逃避减轻责罚!”
大理寺卿叹口气,安子阳的年龄比他孙子还小,这么小的孩子却长期忍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这要是他孙子,他会把剩下的几个人也全杀了,一群败类!
骁骑尉吴敬来到大理寺,希望大理寺卿给他侄子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大理寺卿反问,“你的侄子仗着权势长期对安子阳羞辱打骂,谁来还他一个公道!”
吴敬怒目圆睁,“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我侄子被他杀了,他还有理了?”
谢砚道:“你侄子生前多次打骂安子阳,安子阳身上被他打的体无完肤,这次,若不是安子阳还手,死的可能就是安子阳!”
吴敬怒骂。“他一条贱命哪能和我侄子比,死了也活该!”
这番言论,让大理寺的众人都听的怒气上涨,谢砚脸色冷的如寒霜笼罩,手指握着咯吱作响,唇角紧紧抿着。
“滚!别逼本世子杀你!你一条贱命,不值得本世子动手!”
吴敬到底不敢和谢世子动手,这位可是圣上和皇太后最宝贝的外甥,他没胆量和他喊打喊杀。
吴敬离开后,众人气的压不住怒火,齐言安骂道:
“看见这个吴敬,我就能知道他那个侄子平时有多嚣张,只能说,死的好!否则,上京不定有多少人受他迫害,安子阳为民除害了!”
方知夏道:“不管怎么说,安子阳终究还是杀了人,国有国法,该判还是得判。”
到审案这天,大理寺前围满了人,安子阳的父母也来了,宋千澜扮成男装,带着宋观礼站在人群中,还有墨林书院的山长和学生们,都来了。
大理寺卿亲自审理此案,按照大燕法律,老百姓若受到不法侵害,不小心杀了人时,可根据情况减轻或赦免刑罚。
安子阳的情况完全符合这项法律,最终判安子阳赦免无罪,另外四名少年,故意欺辱打骂安子阳,对他造成伤害,关一至三年不等。
吴敬气炸了,当场持刀进入公堂,想亲自砍死安子阳,为他侄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