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走啦。”
叶绯想到黎羡南还在外面,小跑着出去了,赵老太坐在床上,看着跑出去的叶绯,心里也有点儿不是滋味——叶绯,真是跟她孙女差不多大。
过年前,叶绯给赵老太送了一条鲈鱼,赵老太身子底不错,几天就下床了,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似乎等叶绯。
叶绯来的次数也不多,给她送鲈鱼,有一回瞧见叶绯从黎羡南的车上下来,她还问了一句,“你男朋友啊?”
叶绯正好把鲈鱼放进冰箱,从四合院里往外看,黎羡南倚靠在车边等她,四合院的玻璃有些老旧的,好似给他打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很久很久前,黎羡南应该也是,那天的十一点多,叶绯从地铁上出来,远远看到槐三胡同口的车子,他咬着烟正要点,瞧见她,就把烟扔了回去。
说,“那天走了,你说你住在槐三胡同,我每天忙完了就来等了等,一周了这部才把大忙人等到么。”
叶绯看着外面的黎羡南,唇边无意识泛笑。
赵老太哼笑一声,赶她快走,别在这儿腻歪。
叶绯说,“我哪儿腻歪了,我给你放条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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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日子,也是值得欢欣的。
2o15年的元旦,赵西政组局庆祝,黎羡南问叶绯去不去,叶绯说去吧,不然老在家宅着呢。
还是燕京的洲际酒店,再迈进来,这才多久啊,一年间?
2o14年时二人初逢。
叶绯甚至记得在窗外烟火璀璨时,赵西湄跟她说,“他对人人都漠然。”
那时黎羡南站在露台,对她小说,“怎么总提醒我不要喝冰呢,十来年的习惯了,哪儿这么容易改。”
时间蹉跎过去,冬春夏秋,一个四季轮回。
碎片晃过脑海。
2o15年的元旦仍然喧嚣热闹,赵西政带人打牌玩骰子,好像去年时。
黎羡南端了一杯温水放在叶绯的面前。
“黎羡南。”她叫了他一声。
“嗯?”黎羡南俯身过来,想在喧嚣里听清楚她说的话。
“去年,去年你还说你戒不掉喝冰水呢……”
叶绯被赵西湄灌了一杯苏打水,结果不知道桌上谁往苏打水里掺了一点酒,叶绯酒量极差,一点就脸颊泛红,她压低声音跟他说话。
“我今年戒了冰水,这不是对绯绯上瘾了?”
黎羡南莞尔弯唇笑,身上沾染了一点烟草味,这一年里,黎羡南烟也戒了,冰水也戒了,赵西政笑他怎么开始养生了。
他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好暗,天生有种暗昧。
叶绯伸手勾了他颈间领带,黎羡南俯身吻她。
旁边的一群人打牌正好赢了,一阵笑闹。
黎羡南手撑在她身旁,窗外又是准时的燃起了烟花,庆祝跨入了新的一年。
初逢时的紧张,暗欲藏在眼底,仿佛沉睡的藤蔓。
而现在,他也是她的。
“黎羡南,是不是一年了?”
被黎羡南抱回去的时候,叶绯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黎羡南应声说是,把叶绯放在床上,他吻了下她脸颊,说给她放水,洗澡早点睡。
叶绯拉住他的手,一点酒意就上头,她笑着说,“去年,是不是在这儿,我问你能不能心甘情愿跟我说再见?”
“绯绯。”黎羡南被她拉着手腕,忽而察觉有些异样。
叶绯坐在床上,仿佛借着酒意在回忆。
她其实记性挺好的。
“那天凌晨你还带我去看日出了,你看准不准,你说,有些鸟,你不想关住她,你说要走的时候,你希望她能去更好的地方。”
叶绯今天穿了一件薄毛衣,露着线条极好的脖颈和一点锁骨,黎羡南看着她,那个21岁的小姑娘,在他身边这一年,变的眼神明媚,会对他有些恃宠而骄的可爱,她还是正年轻,含苞待放的洋牡丹似的。
“黎羡南,这个套间,你是不是一直没退过?”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