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鸯?!”
何蜜蜜向我投来惊诧的目光,似乎不解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我没时间解释了,”我随口搪塞何蜜蜜,“替我给班主任请假,明天的活动我去不了了。”
何蜜蜜是谁?
一个学年以来,好得恨不得每晚都要挤在一个被窝里才能睡着的小霸王,我再细微的不对劲儿,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火眼金睛?
“你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那段时间,班主任就和我警告过你了,如果鸯鸯你完不成学校给你的这项重任,奖学金和学士、学位你就都别想要了!”何蜜蜜对我有些生气,气鼓鼓地过来牵我的手,“你要是非跟这死娘们回家也行,必须带上我!”
何蜜蜜的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我拗不过她,想着她跟着我,好歹也算有个伴儿,我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我随手摸了一下口袋,手机在,另外还有我妈给我的那根白玉发簪,竟然也在。
我后妈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我和何蜜蜜往宿舍楼外跑。
她是开车来我们大学里兼职保洁阿姨的。
车子是一辆十分破旧的小面包车,如今已经很难在马路上看到这种几年前就被淘汰的车子了。
后妈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车子开不快,她却尽力将油门踩到底,导致发动机都发出了特别难听的轰鸣声。
我和何蜜蜜坐在后面的车厢里,何蜜蜜特意给我带了面包和干脆面,正好让我充了饥
。
算上堵车的时间,我后妈大概开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才终于开进了我出生的村子。
村貌和几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大致相同。
不过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起来,许多村民家的房子都重新翻了修,包括以前坑坑洼洼一到下雨天就变得泥泞不堪的土路,也都铺成了干净的柏油小路。
路上有三三两两扎堆儿的村民,不知道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听到我后妈的车声,他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不断地咂舌摇头。
一别几年的我家,似乎一点儿变化都没有,饱经风吹日晒的红砖墙依旧寒酸斑驳,想必近几年来,我爸和我后妈确实过得不怎么样。
我后妈把车子熄火在了院门口,就跌跌撞撞地下车,跑进了院子。
当我和何蜜蜜也跟着进院以后,我看到我爸正醉醺醺地瘫坐在西屋的门口石阶上哭。
他鼻青脸肿,衣服上沾着点点滴滴半凝固的血渍,好像刚刚被许多人群殴了一样。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
一时间,也说不清心底的那种五味俱全的滋味,只是没想到在我消失于他们的生活中后,他们一家三口竟把日子过得这么狼狈。
“陆德良!陆德良你怎么回事?!”我后妈疯了般地摇晃着我爸,也不顾我爸身上被打出来的伤会不会痛,“小鸣呢?小鸣在哪儿?你报警了没有?你为什么不报警?!你说话啊!”
“没有用的…”我爸呕出一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