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话语非常简单,字迹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力道似乎能透穿木板。
“猫猫神在上,希望我爱的人能一生平安喜乐。”
没有落款,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又重新摸了一下,木板偏下的边缘似乎有凹凸不平的痕迹,我把牌子抬起来,让它对准头顶的光,光影偏离,我看清了那行写上又擦去的话。
“希望他能爱我,但更希望他能爱他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猫舍,只记得老板娘又担忧又疑惑地追上我,问我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
我的脸色原来很差劲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没有。老板娘充满疑惑的声音。只是你怎么哭了?
先擦擦泪吧?诺,给你纸巾。
我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落了泪,就像我无法否认梁砚这个人已经彻底被我从心里删除。
我坐在回去的计程车上,脸色白,攥着手机的手也在隐隐颤抖。
爱?
像梁砚那样没有心的人,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吗?
但回去放下几把猫后,我又重新换了衣服出来,拦了辆车去了秦恪的酒吧。
秦恪还在吧台上打盹,旁边的手机上还挂着直播。我看了一眼,他正在看一场球赛,看得出来很无聊,或者他可能真的是困了。
但我刚在吧台上落座他就睁开眼,这让我在心里划去了猜测里的后者。
“怎么这个点过来了?”秦恪说,“场子还没开呢,亏得你知道后门。”
他起身弄了两杯喝的过来,我尝了一口,又是熟悉的可可特调,但是辣得舌头麻。
“想找你说说话。”我说,“我有一个朋友,他……”
“你有一个朋友。”秦恪狡黠地看着我,“这可真是十分万能的开头。”
“……”我说,“你这样我就不说了。”
“开玩笑的,你说吧。”
我掐头去尾讲了一遍故事经过,讲到最后我脑子也一团浆糊,就不再继续使用“我朋友”这样的代称。
我感觉我的脑子接受不过来今天的信息量,千头万绪,也许我说出来会好一些。
我从来都不知道梁砚不仅对猫过敏,居然还害怕猫。
我也从来都不知道梁砚居然会注意到虐猫的窝点,居然那个萌猫咖啡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虐猫的窝点,而早就被梁砚收购。
我更不知道梁砚一面在别墅里让我赶走几把猫,一面又专门雇人去抚养我的猫。
我还不知道,梁砚居然会用我的名字投下一个爱猫救猫基金池。
为什么?
“所以你今天是怎么突然跑去猫咖的?”
秦恪耐心地听完,问了一个十分出乎我意料的问题,“几把猫不是和小夏他们签约了,不是都是他们包圆的吗?”
“夏岭应该不是坏人。”我说,“他知道我情绪不好,是想让我多和几把猫呆一会,才专门”
我呼吸一滞,突然停住了。
秦恪挑眉:“怎么了?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好像一直都忽视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