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没有惊讶也不激动,她神色平静的望着廖老头“你能教我什么呢”
廖老头也神色平静“玄门医术。”
林晚瞳孔一震,终于露出了光芒,廖老头微微翘唇“今晚山顶见。”
林晚点头,起身告辞离开,半路看到罗玉珍掩面哭着跑过。
之前许金华的事,书记查到了罗玉珍身上,但因为罗玉珍怂恿挑拨的时候言语婉转,让人抓不到把柄,所以书记拿她没有办法,最后只将许金华去修水库。
不过俗语有句话说,不怕官就怕管。
肖家纵使权势滔天,到底相隔千里远,鞭长不及。
更何况,书记整的是罗玉珍又不是肖京洲,像罗玉珍这种处心积虑攀附权贵的媳妇,只怕肖家人也不会要,恨不得书记整得惨一些,好让肖京洲彻底的厌弃了罗玉珍,到时候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将她一脚踹开。
当然,书记明面上也没给人落话柄,他就是给罗玉珍换了一个工作。
原本罗玉珍是跟着大家伙一起下田的,他把罗玉珍换去养猪了。
认真算起来,养猪这活计可比下地轻松多了,起码不用风吹日晒,所以明面上是谁都无法挑剔的。
罗玉珍心知这里面有诈,而且养猪臭,她一开始是拒绝的,但书记一句“不服从领导就去知青所申请将她调走”就将她给镇压了下去。
罗玉珍心存警惕的去了猪舍,不但要跟着煮猪草喂猪,还要清洗猪舍,铲猪屎,每天都将自己弄得臭烘烘的,肖京洲本来就因为她陷害林晚的事情跟她生气,这下子更有借口回了知青点这边住,把罗玉珍气得要死却毫无办法。
毕竟她也知道当初的事情败露的确是很容易败好感,要是她再纠缠不休,只会将肖京洲越推越远,再加上她整日臭烘烘的,男人就算是再喜欢你也不可能忍受得了她这一身臭味,反倒容易让男人形成固定印象,到时候才是真正坏事,因而罗玉珍就只能够忍了。
她以为书记要想搞她,除了让她做这些脏臭活之外,就是对猪舍里的猪下手,只要在她饲养期间有一头猪死了,那所有的损失就都得她赔,如果所有的猪全都死了,那真的就是将她卖了都赔不起,所以她一直都很小心谨慎,不让任何人有污蔑自己的机会,可没想到,她先等来的不是猪死的消息,而是她自己吃屎的消息。
当然不是她自己主动吃屎,而是有一天她正在铲猪屎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被人推了一把没站稳扑倒在地,当时她只是脸被磕着了,但对方一声不吭的揪起她的头将她按进了粪堆里
这件事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而后吐了
罗玉珍则是疯了。
她要求大队长和书记将害她的人找出来,可她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人,也没听对方说过一句话,根本就认不出是谁,再加上书记又不是诚心调查的,自然查不出什么来,甚至还倒打一耙,说她是自己摔倒的,想逃避责任逃避劳动故意污蔑别人。
罗玉珍自然不干啊。
她闹,没用,还要被书记扣一定破坏团结的帽子。
最后她想离开猪舍,也不行,书记说她拈轻怕重,逃避劳动,思想觉悟低,要是她再这样的话,就送她去革委会进行思想改造。
书记让她充分的认识到,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没有林晚的武力值,没有林晚的本事,罗玉珍就只能够憋屈的继续留在猪舍。
至于肖京洲,虽然厌恶了她,但到底她也是自己的妻子,被人这样欺负他多没面子,所以一开始他也是力挺罗玉珍的,但书记说查不出来,他自己暗地里去查也查不出来,最后无法只能让罗玉珍吃了这个哑巴亏。
至于罗玉珍想的肖京洲还是很关心她的,正好趁此机会夫妻和好的美事根本就没有生。
肖京洲连她每日身上臭烘烘的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她现如今吃了一嘴猪屎,肖京洲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恶心得不行,根本就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冲动了好吗
肖京洲找了个借口直接搬回去知青所住了,罗玉珍意识到这一次跟之前不一样,自然是不干的,一路追到了知青所,夫妻两个大闹了三百场,闹出了无数笑话,最后肖京洲忍无可忍说出了要离婚的话,理由也很好找,就拿之前罗玉珍怂恿许金华去抓林晚和许则同的奸的事情来说,说自己之前是被她欺骗了,其实他跟林晚一开始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是罗玉珍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然后在自己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自己误会林晚,对林晚越来越厌恶,甚至落水的事情,他都怀疑是罗玉珍故意设计的,因此他不想再被蒙骗了,他要跟罗玉珍离婚。
肖京洲动了离婚的心思就一不可收拾,坚决要跟罗玉珍离婚,罗玉珍自然不干啊,两人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婚也没离掉,罗玉珍一个人住在他们两人的婚房里,肖京洲已经正式搬回了知青所。
知青所众人对这夫妻俩都没什么好感,但肖京洲家世好啊,再加上他生得英俊潇洒,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后他脸上都少了笑容,更多了几分忧郁的气质,因此不仅是知青所里的女知青,就连村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不免对他生出了几分母爱,对他态度温和了许多。
男知青吧,除了一些道德感特别强烈的,其他人吧,心里或许有些不屑,但更多的是羡慕或者是不以为意,过去了最开始的尴尬阶段,很快就恢复如初。
只有罗玉珍一个是被彻底的排除在外,孤立无援了。
有肖京洲支持的时候,书记说收拾罗玉珍就收拾她,更何况没有了肖京洲的支持罗玉珍只有更惨的份。
许金华的家人可不会就那么轻易放过罗玉珍,第一次推她进猪粪堆里之后,沉寂了一个月,又搞了一次小动作,这一次地点不在猪舍了,而是趁着罗玉珍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将人推进了粪坑。
当然没弄出人命来,罗玉珍被救之后飙报警,可谁不知道这就是书记对罗玉珍的报复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帮罗玉珍说话,全都是一问三不知,就算是罗玉珍指证许金华的家人,她也拿不出明确的证据,许金华的家人也不会认,派出所的人能力有限不说,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偏着自己人,最后这个案子自然也只能够不了了之。
罗玉珍哭闹着不肯再继续留在猪舍干活了,她对猪舍已经有了阴影了,这一次书记也不为难她,很爽快的答应了她,回头安排她去给甘蔗剥壳。
他们市里有一个糖厂,每年都会收甘蔗,他们村里山地多,每年都会种一大片一大片的甘蔗,每年农闲的时候,大队长他们就会安排村里人去甘蔗地里给甘蔗剥壳除草,但甘蔗地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收拾的,有时候隔了两三个月才会收拾一次,那时候甘蔗垄里又会长满了野草,里面藏着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
往年都是一人一垄的干活,今年书记换了一个形式,划片,一人一片,一家人可以合领一片,几个朋友也可以组起来领一片,罗玉珍无人愿意跟她组合,她就只能够自己领了一片。
书记特意将她那一片划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她那一片周围的人都得了授意,都是从离她最远的地方开始干起,于是罗玉珍就好像是被扔进了孤岛,四周围全无人声,只有风吹过甘蔗地出沙沙的声音,那种孤独感能叫人疯。
再加上地上时常有虫子爬过,对于罗玉珍这样城里来的女孩子是一件极为恐惧的事情。
这个时候,许金华的家人再给她弄一条蛇过来,罗玉珍就能被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眼下这情形,很有可能就是在甘蔗地那边被吓着了。
罗玉珍跑过去之后才反应过来,折转回头,红着眼睛瞪着林晚“林晚,你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林晚看着罗玉珍头乱糟糟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巴和草屑,脸上还有一道道被蔗叶割出来的口子,狼狈不堪,微微一笑“第一次,不是我害你成这个样子,你这是自作孽。第二,看到你这样狼狈,我很高兴。特别高兴”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要换了平时罗玉珍是不敢的,但如今她已经被压抑了很久,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林晚这一句“很高兴”,彻底的将她点燃,她便不管不顾的朝林晚扑过去,想要狠狠的撕碎林晚脸上的笑容。
凭什么啊
明明胜利嫁给肖京洲的人是她,应该享受胜利果实携手肖京洲走向人生巅峰笑到最后的也是她才对,林晚凭什么活得比她还要更加光鲜靓丽
她不服,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