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忽地扑通一声跪下,朝着东方磕头,声音哽咽“师父,徒儿总算是没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给您收了个好徒弟,咱们门派有望了。”
林晚望着廖老的身影沉默,她能够理解这种经历漫长的无望之后突然间看到希望的感觉。
而他也不会失望,因为她既然入了玄医之门,就必然要成为玄医的魁。
所以,也算是告慰祖宗了。
这是一个人的信仰。
林晚无法身同感受,但会尊重他。
林晚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已经不再挂在正中了,掏出手表看了一眼,哦,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林晚起身过去将廖老扶起来,他身上一片冰冷,林晚无奈的说“师父,你着凉了。”
“没事没事”廖老还没说完,就打起了喷嚏。
“下山吧。”林晚不由分说。
廖老还不想回去“不着急不着急”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林晚,林晚看出来了,无奈的说“我们一边往下走一边说也是一样的。”
“也对。”廖老想了想,点头“那我们就下山吧阿嚏”
廖老连连打阿嚏,不过他丝毫不觉得冷,只觉得心头一片滚烫,他兴奋得不行“林晚,你真的成功了阿嚏”
“嗯”
“那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阿嚏阿嚏”
“没有”林晚无奈“师父,您真的着凉了。”
“没事。”廖老摆摆手,又打了两个阿嚏,很乐观的说“要是两个多月前我肯定很担心,不过现在嘛,我这身体养了两个多月已经好了很多不说,你现在有了玄力,要是我真的生病了,我正好可以用自己作为例子教你画治感冒的符。”
“那您现在就教我吧”林晚直接说。
如果她学得快,正好可以直接画一个给他,别真让他给病了。
之前也就罢了,毕竟还不是师徒关系,他想装逼她就由着他了,现在师徒关系确立下来了,林晚自然就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好,我这就教你”廖老当即拉着林晚继续往下走,想找一个有月光的地方教她,不过一路上也不忘记解释“我们玄医治病所用的手段就是画符,可是画符除了要用到玄力,还要什么呢那就是符文每一个不同的符文都代表着不同的功效,像治感冒这种符是最简单的,你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子就会了。”
“不过直接运用玄力画符,那是八百年前的前辈们才能做到,玄医门经过那一劫之后,很多高级的心法丢失或者残缺不全,符文也是如此。现在我们学习的心法,都是后人根据那些残缺不全的心法重新弄出来的,这都是为了传承啊,不搞成这个样子,很多弟子连入门都没有办法。”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关于符文的。当时最强大的符文全都掌握在那些顶尖的人才手里,他们陨落之后,那些顶尖的符文自然也就跟着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很普通低级的符文了,可就算是这样,因为一代不如一代,也慢慢的断了传承,直到四百年那位先祖横空出世。”
“这位先祖惊才绝艳,她虽然没有还原最初的心法,也没有还原出最初的符文,但是她整理了当时遗留的残卷之后,重新编出来一套高深的心法,将将它传承了下来,只不过她的后人不够给力,现在能够挥的能耐已经不及她当初的十分之一了。”
“不过她对于玄医一门最大的功劳是,开创了用药材来画符的先河,后人沿着她这条路继续往下走,才慢慢的重新又有了起色,其实在本世纪初,我们玄医一门还是积攒了不少力量的,只不过当时国家有难,民族有难,我们玄门里很多人都站了出来,投入于革命,有些人革命中牺牲了,所以我们的力量才被削弱,本来建国后我们可以借机恢复,可偏偏”
廖老苦笑一声,最后没将这话题继续说下去,不过林晚懂他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所以我现在要是想要画感冒符,还得先去找药材吗”
“对。”廖老振作起来“不过你这小半年天天待在身上,许家那小丫头又整天采药,你肯定知道哪里有治感冒的药材,这个不难找到。”
“用纯粹的玄力画出来的符能量是最纯净最温和效果也是最好的,但是单纯用玄力去画符,需要耗损的玄力太多了,为了一个感冒这样的小病症将自己辛辛苦苦修炼来的玄力抽空,完全得不偿失,而如果是大病症,那么需要画的符不仅结构更为复杂,笔画也更多,需要耗损的玄力自然也就更多,若不是修炼最上乘的玄力心法且有几十年的修为的人,不必尝试,勉强尝试,不但会将你体内的玄力抽空,还会对你的经脉造成损失,得不偿失。这一点,你务必要记清楚了。”
廖老说到这里,神色不自觉的严肃起来。
“可是师父,您之前介绍玄医的时候,曾经说过,玄医是以玄力为引,沟通天地,落笔成符,按照您这样的说话,玄力就是一个引子,最重要的还是沟通天地吧那对玄力的耗损应该没有那么大吧”林晚不解的问。
“傻孩子,画符的确是要通过沟通天地来完成,可实际上,能够真正的做到沟通天地的,又有几个人呢就算是你师父我,你师祖,也做不到啊”廖老感叹的说“为什么我们最后选用药材来辅助画符就因为我们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沟通天地,但是如果我们将范围缩小到药材身上,那我们就可以通过玄力够用药材里的药气,而后将他们融合汇入符文里面,从而让符文生成并且得到比直接喝药更好的效果。”
“我明白了。”林晚懂了。
说白了就是现在玄医弟子天资不够,既无法自创更高心法,又无法沟通天地,亦或者说是长期沟通天地,是以就只能够借助外物来帮助自己完成画符。
林晚先将廖老送到一出无遮挡的空旷处让他坐着,自己则是去采药。
深夜山林森幽静寂,除了踩在枯叶上出的沙沙声响,就只有山风吹过树梢出的呼啦啦的声音。
她走到一棵大树前,低声叫“狗狗”
没有动静。
林晚微笑“你不出来,我就走了啊”
许则同这才无奈的走出来,好在林子昏暗,林晚没看到他微红的脸。
“你躲在这里干嘛”林晚走近,身上那股子臭气扑到许则同脸上,他皱了皱眉头,非但没有推开,反而抓住了林晚的手,声音里带着紧张“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有啊。”林晚反手握住他的手“你干嘛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