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权夺利靠本事可以,靠踩着自己人上位就真是损到家了。
东厂凭什么不可以正直忠诚,外人说你是老鼠你就是老鼠?你怎就那么听别人的话,那我说你是个好人怎么就不听?
东厂是短你吃还是短你穿了?非要巴巴听人家的话,怎么命苦就非得报复全天下?有那本事你就去,没那本事老实在这安乐窝里待着,交了那么贵的入场券不好好享受非要作天作地作死不偿命?
人生在世为了点啥,吃饱穿暖是第一要务,现在给你饱饭吃厚衣穿还有啥不满意的?都是一样的苦命人你为难自己人有意思?你为难他就能再长个什么东西出来那也算是本事,没人拦着你。
进入东厂斩断的不是命根子,是和那悲惨世界的联系,吃饱饭就去干活,有了俸禄就去享受人生,你们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非要纠结娶妻就找个姑娘好好对人家,反正都是为了那点银子,你怎么也比那五六十岁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子强吧。
总之有吃有喝有活干就知足吧,名声不好听就不听,捂上耳朵不听就得了,非上赶着找罪受贱不贱啊,再有执迷不悟的就真是好话劝不活该死的鬼!
方闻广是这个局面的第一受益者,以上都是他的肺腑之言,虽然看起来很像是洗脑,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正向洗脑从而过上快乐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嘛。
这样的局面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人心很容易会被欲望和贪婪侵蚀,这个‘安乐窝’也就土崩瓦解了。
就那最近的事情来说,若是襄儒卿一意孤行地带着冯嘉玉与冯斌衡离开,东厂就会死在即将破土的这一刻。
襄儒卿确实深爱着冯嘉玉,可是冲动的想法冷静下来后,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但是却可以用尽全力保护他们姐弟。
至少送他们两个离开,自己坚守阵地应该是可以的。
襄儒卿拼命地想要守住这个奇葩的东厂,下面有那些有经验的前辈帮他稳固根基,让他可以带着那些新人不断地向上生长。
他们走不出这泥潭,那就从泥潭里长出根茎开出花来。
不管别人能否理解,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当然为了维持这样的美好需要强大的力量,也需要足够的运气。
“尽人事,听天命,前督主总能说出一些很有哲理的话。”
“可更多的时候都是话粗理不粗。”
一提起前督主方闻广,大家都是怀念与尊敬的。
若是他继续带领东厂,局面不知会如何。
李明生笑着把小夫妻送到东厂门口,那些孩子忍不住好奇躲在旁边偷偷看,等人走后李明生转身找招呼他们过来。
“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很没礼貌的,多亏了公主不计较,公主还说了要给你们添新衣换新被,以后见到了公主一定要礼貌知道吗?”
“是!”
马车向挽香楼驶去,夫妻俩的话题依旧围绕着方闻广,冯嘉玉见过方闻广几次当时只觉得他有些‘轻浮’。
“哈哈哈哈哈,方督主看起来确实有些许的不靠谱,但是本质还不错能力也比我强上不知多少。”
“可惜我没怎么和他相处过,就只是见过面。”
“公主相信我,不和他相处也不是什么可惜的事情。”
回想起方闻广平日里在东厂的所作所为襄儒卿就头痛,那叫一个不正经,那叫一个不着调,还是不和他多接触为妙。
坐到挽香楼的雅间里,何令新派人来告诉他们,“参见公主,参见驸马,我家小姐那边已经接到顺荷郡主了,楚大人和惠琬小姐也在来的路上,请您先行点菜。”
“还真把顺荷叫出来了,亏得令新有本事,自从和我们混熟了,顺荷三不五时就要被叫出来聚会玩乐,寿安王夫妇倒是很高兴,不过顺荷自己倒是有些苦恼。”
“想要不闻窗外事,又不想错过姐妹聚会,纠结起来也够为难。”襄儒卿如此评价道。
“你其实和顺荷一样,都是喜欢纠结的人。”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快看看想吃什么,你是第一次来店里吃,等开春了坐在窗边望出去简直就是一眼望见了江南春。”
现在是冬日窗子都关着,北方冬雪夹着风高楼一开窗,被风剐肉的滋味可不好受。
“可惜这个季节鱼虾不好,我还挺想念这家的蟹酿橙。”
“那不是杭城菜系吗?挽香楼菜品种类这么多?”
“是啊,一开始只有苏城菜系,后来慢慢增多了很多菜色,不只是苏杭两城,就连岭南的特色都有,几乎包揽了整个南边的菜色,是整个京城独一份的了。”
“客官,小店新推出了一道杏仁羊肉,冬日吃最是温补滋养,您试试?”
“好,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