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枳在旁边尖叫,商场的人乱做一团,凌晨曦动作意外的利索,鸭舌帽袭击不得,注意力转向了小枳。
……
商场的保安到来的时候,凌晨曦被刺了一下,伤口从小臂一直蔓延到肘关节,小枳虽然只受了轻微的伤,却被吓得面如土色,抓着凌晨曦的手一直抖。
“没事,”凌晨曦安抚他,手臂上的伤却出卖了他。
但是鸭舌帽并没有抓住,跑了,这事惊动了警察。凌晨曦的手臂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跟着去警局做了笔录。
李开来接人,看到伤口又开始哭。
“行了,”凌晨曦捏了捏鼻梁,眼皮沉甸甸的压在眼眶上,“这事别告诉江淮。”
李开红着眼点头,他虽然脑子不聪明,却也现了不对劲,他说:“凌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凌晨曦靠在后座上,手指蜷缩了一下,他手捂了一下眼,沉吟半晌,这才疲惫的开口:“开车吧”
先是江淮。
又是小枳。
凌晨曦在以前的世界独来独往惯了,自己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可他如今总于体会到了这种牵绊着的无力感。
……
江淮在小本本上将日期挂下最后一笔,高一计都明显的看出了他同桌的高兴。
只是这高兴只持续到了第二节下课。
江司靳这次找了个咖啡厅,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敲着窗户,父子俩隔着位子对视。
江淮没沉住气,率先不爽的开了口:“我早就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
他其实对这个父亲抱过幻想的,可这幻想在一年一年的空等中变成了恨。
“江淮,”江司靳看着江淮,认真的喊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他手指扣了一下水杯,缓了一下才说,“生意失败后,我躲避债主,一直逃到国外。我
是想回来找过你,可是爸没钱,没脸见你。”
江淮不想听他打亲情牌,虚伪的笑了几声:“怎么,你现在来找就有脸了?开始后继无人着急了?”
江司靳变了脸色,但他这次来不是来吵架的,他看了江淮半晌,突然笑了一下,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你是喜欢那位凌先生吧。。”
江淮收了笑,冷酷的说,“你想干什么?”
江司靳笑着说:“别紧张,我不想做什么,不过凌先生知道吗?”说到这里,他突然话头一转,“当父亲的要提醒你一句。伴侣两个人最忌不对等,你觉得你们两个人现在对等吗?”
江淮眯起了眸子看着他。
“你现在住在凌晨曦家里,吃的他的,花的他的,”江司靳慢条斯理的说:“就算凌晨曦不在意,你呢儿子?你舒服吗?你想要当被包养的小白脸吗?”
江淮动了动唇,还没说话,江司靳又说:“我知道你现在想说,你现在还小,还没毕业。但是江淮,你毕业了又能怎么样?拿着一个月五千到一万的工资,你能养活谁?”
江司靳的话一条条砸在江淮心里,他知道这话都是事实。
江淮抿紧了唇,这话把他从美梦里捞了出来,又回到了赤裸裸的现实里。
“而且,凌晨曦最近的麻烦也不小,自顾不暇,”江司靳话说到这里,他看着江淮低垂着的眉眼,知道这是听进去了,他站起身来,给他一张酒店卡,“想好了就来找我。”
听到这话,江淮的眼皮这才动了一下。
自顾不暇。
是什么意思?
……
凌晨曦没想到江司靳突然来访,他皱着眉说:“江淮现在不在。”
“我知道,”江司靳站在门口,礼貌的说,“凌先生,我能进去和你聊聊吗?”
凌晨曦退身一步,让人进来:“我还是那句话,江淮的家我做不了主。”
江司靳说:“我今天不是来聊江淮的,我是有事情找你。”
凌晨曦不解:“找我什么事?”
“昨天……”江司靳的眼睛扫过凌晨曦胳膊,“昨天我也在商场。”
凌晨曦双手交叉:“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那天江淮受伤的事我也知道。”江司靳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照着凌先生你来的吧。”
凌晨曦知道,这话说的没错,所以对于江淮头上的伤,他一直在自责。
“所以,凌先生,有些抱歉,我想知道觉得我儿子待在你这里安全吗?”江司靳说,“你是能护他一天?一个月?还是能每时每刻看着他?”
一句比一句犀利。
窗户没关严,雨点飘进来几滴,凌晨曦独自坐在沙上,面前茶盏已经凉了,他看着凉了的茶,走了神。
江淮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