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臣反对,臣以为李可灼与陈玺两人当判斩立决。至于崔文升,也应该直接杖毙!”
刘一燝这个方从哲的对手,自然选择了与方从哲相反的惩罚标准。
“韩阁老与孙先生也说说吧!”
面对两个完全相反的意见,朱由校自然不会轻易偏袒一方,从而草草做下不成熟的判断。
“回陛下,臣附议刘阁老!”
同样作为东林党的一员,韩爌并不难做出他的选择。
“孙先生也说说吧!”
“回陛下,三罪臣的案情已经十分明晰,该如何裁决,全凭陛下决断!”
孙承宗谁的建议都没有听取,而是选择将决定权交给了自己的皇帝学生。
对于四人的答复,朱由校一时有点为难起来。
决定好做,但不影响朝局与最利于自己的决定,却不是很好做。
沉吟了许久后,朱由校做出了他认为最合适的决断,“李可灼媚上献药,虽不是直接导致大行皇帝驾崩的杀手,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将其流放辽东军前效命!”
正当刘一燝高兴着皇帝采用了他建议的时候,朱由校接着说道:“陈玺贬为庶人,同样流放辽东,军前效命。崔文升配中都,替先祖守灵!”
虽然朱由校很想处死几人,但若真意气用事了,以后太医院的御医与御药房的宦官们,可就不敢再认真看病了。
皇帝与妃嫔们以后遇到什么小病小痛,为了小命,他们肯定会选择求稳,尽量开一些温补之药。
所以,朱由校选择严惩李可灼这个想投机取巧,却不怎么懂医术的文官,而陈玺与崔文升两个医术官员,选择了轻判。
“臣以为陛下的裁决,甚为妥帖,臣无异议!”
三人最终的结局都是被判流放,而这也意味着他方从哲将不会再因红丸案之事被严惩。
虽然皇帝的决断不太令自己满意,但在君前,刘一燝与韩爌两人不得不赞同了这种裁决。
至于孙承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自然不会有意见了。
现在他,刚被任命为兵部右侍郎协理京营戎政,正在头疼该如何整顿已经糜烂不堪的京营。
见四人赞同了自己的判罚,朱由校便马上开启了下一个重要议题。
“既然红丸案之事已经有了决断,那就说说下一件事情,四位爱卿如何看待京察?”
“回陛下,上次京察是在万历四十五年春,距今已三年有余,按三年一京察的祖制,臣这才恳请陛下准许吏部对在京官员起新一轮的京察,从而汰不职、警有位!”
方从哲的话音刚落,刘一燝立时站出来反驳道:“禀陛下,方辅名为京察,实为打压异己,从而清除朝中与他政念不和之要员,臣恳请陛下明断是非,勿轻信方辅的一家之言!”
“本官乃就事论事,刘阁老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面对刘一燝在新君面前赤裸裸不留体面地直接驳斥自己,方从哲自然也不会给予任何的客气。
“到底谁是小人谁是君子,士林自有公论!”
“你所说的士林,是你东林之士林,还是大明之士林?”
“自然是大明之士林!”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如此反驳本官请求的京察?”